吧,成與不成,就不是咱們的事兒了。”
兩個獄卒商量出了結果,裝作沒事兒人似的原路返回去,再次路過牢門時悄悄往裡頭撇了一眼,很快就出去了。
今日陽光很好,園子裡種下的花草長勢不錯,有幾株長得快的已經結了花苞,新移植進來的樹也陸續種下,冬日裡光禿禿的園子,經過這些時日的打理,總算有了春日的勃勃生機。
看著抽出新芽的樹枝,含苞待放的花朵,柳云溪漸漸理解了,自己的母親為何會對種花種樹情有獨鍾。
細心的打理能換來植株的茁壯生長,年復一年,生根抽芽,開花結果,葉落歸根,生命週而復始,遵循其規律在一年四季中輪轉。
她心裡的那些事,一件一件也有了結果,不必再費心去盤算,落得一身輕。
“小姐,先前安排去外院的那幾個,近來好像很不安分呢。”
採晴扶著她在園子裡散步,順便小聲稟報。
“這幾日府邸大修,那幾個人找著機會就往後院裡來,不知是探聽訊息,還是又要下毒生事,看著總叫人擔心。”
柳云溪輕鬆的走在小路上,吩咐說:“下回再捉到他們的現行,直接處置了就是,能打死就打死,最輕也要趕出府去,咱們忍讓許久,如今不必再忍了。”
“是,小姐英明。”採晴開心的笑起來,“我這叫去跟青娘和秀心說。”
“去吧,我在這兒自己走走。”
柳云溪望著她的背影,緩緩吐了口氣,側身往稍微空曠些的竹林走去。
走在竹林中的石板路上,看地上斑駁的光影,漸漸忘記了時間,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走出了竹林,再往外走不遠便是通往前院的園門。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就見身著紅衣,腰佩金玉帶的少年從園門外走了進來,似乎是在生什麼氣,呵退了陪侍在身側的張進。
這些日子經歷了很多變故,也沒見他這樣生氣啊……
柳云溪緩步走過去,在沈玉衡快要走向橋上時,喊住了他。
“玉衡。”
聞言,少年轉過臉來,見是她,稍稍攥了一下拳頭又鬆開,很快就轉了方向往這邊來,迎面牽住了她的雙手。
看他咬著牙的氣憤模樣,柳云溪不解問:“怎麼了?”
給她問起,沈玉衡狠狠的磨了下牙,鬱悶地傾訴:“沈晏在獄中,皇帝不但沒有下旨賜死他,竟然還派太醫給他治傷。”
皇帝如今的態度,柳云溪不是沒考慮過,她鎮定地安撫他,“太子失蹤了,皇帝總是要起疑的。”
如今顧祥夫妻已經被斬殺,顧家的勢力被連根拔起,再者,皇帝還有幾個未成年的皇子,雖沒有格外看重培養,於他而言,也算是個選擇。
以皇帝那種左右搖擺的態度,在他死之前,是不會全心全意把心思放在一個人身上的。
“他覺得自己還有的選,挑挑揀揀才立了你做儲君,心裡還盤算著考驗你,留下沈晏,許是要看你的態度,你別為這些小事生氣,不值當。”
“我也不是隻氣這事。”沈玉衡抓緊她的手,憤憤道。“那個混賬在牢裡喊著要見你,他究竟是存了什麼心思,瘋了不成,還是拿捏著皇帝捨不得殺他,現在還敢胡作非為。”
啊?沈晏還想見她?
柳云溪聽了覺得很離譜,她早先怎麼不知道,沈晏對她有那麼深的執念。
想想更覺得可笑——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他固步自封,還沉浸在過去的美夢裡。
她平淡地評價:“他已是強弩之末,失去自由,沒了臂膀便再不成氣候。”
哪怕他低微到淤泥裡,沈玉衡依舊咽不下這口氣。
在愛人面前低下頭,像個執著的孩子,訴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