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親敗光了家業,如今怕是正在盤算著把我嫁給誰,多收些聘禮才能保住他的吃穿用度。”
沈晏安靜的聽著,隨意感嘆,“如此倒真是難為了你。”
聽到他開口安慰,柳依依頓時覺得他應該對自己有幾分喜歡了。
屈身行禮,細著嗓子又問:“感念公子體恤,公子可願讓依依陪著您嗎?”
她怎麼那麼著急?
沈晏心中略有不滿,後退兩步坐回凳子上,冷靜著問:“你說我留下你便可事事順遂,不如現在就說一說,我接下來會碰到什麼事?”
柳依依:“公子是從京城來的吧,應當要在年底之前趕回京去,我說的對嗎?”
“不錯。”沈晏抬起胳膊撐在桌上,挑了下眉,“然後呢?”
柳依依微微一笑,低下臉,“之後的事,等公子帶我回了京,我自然會一件一件的把即將會發生的事提前告知於您,讓您不會再有任何煩憂。”
聽到這裡,沈晏心中有了定數。
原來她也是重生的。
既然重生,那當時應該是死在叛軍刀下了,都死過一回的人,重生回來,竟然還願意往他身邊來。
她竟然這麼愛他?
沈晏忍不住笑出聲來,“有意思,真有意思。”
看見他笑了,柳依依也跟著笑,“公子見笑了。”
雖然她沒什麼大用,但看在她對他情深不壽的份兒上,將她帶在身邊也不是不行。
更何況,柳云溪不識抬舉,那他就偏要寵愛她的妹妹,叫她知道,能被他看上的女人有多幸運,有親妹妹做比較,她才知道後悔,才會主動往他身邊來。
沈晏微笑著,“正如你說的,過段時日我就要回京,你就留在我身邊,到時和我一起回去吧。”
聞言,柳依依喜不自勝。
忙抬手遮住嘴,壓下了笑意,行禮謝恩,“多謝公子垂憐。”
——
上午的時候,柳云溪醒了一次,眼皮累的打顫,兩腿又酸又軟,只敢屈身側躺著,腿彎都打不直。
嘴巴乾乾的咂巴了兩下,難受得“嗯”了兩聲,便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是黃昏時分,身上汗溼的黏膩感不再,身體似乎被清洗過,能夠感受到泡過溫水後的舒展放鬆,儘管身上還是酸痠痛痛的,但比起上午已經舒坦了許多。
她睜開眼睛發了會兒呆,吞口水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嘴巴潤潤的,喉嚨因為沙啞的痛感也減輕了許多。
是被餵過水,誰伺候她的?
側過臉看向床外,才發現是躺在家中的床上,難怪回籠覺睡得那麼踏實。
“唔嗯……”
她從床上坐起,動作扯到身體,尤其是肩上的咬痕,咬得格外深,疼得她頓了一下,維持坐姿不敢亂動。
坐了沒一會兒,外頭響起推門聲,腳步聲逐漸靠近,房門也被推開了。
她想著該是採晴,轉頭去看,映入眼簾的卻是身著暗紅的少年。
他手上端著飄著熱氣的湯,進到屋裡,與她對視的瞬間,動作遲緩了一下,俯身將熱湯放在桌上,再站直時,臉頰染上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