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同下獄,也在柳云溪和蕭鄴的暗箱操作下,幫她與沈晏和離。
“能離開沈晏,總比之前日子好過些,如今我和爺爺奶奶一起去涼州,也不是全無指望,再者……”
顧曦月悄聲說著,偷偷往後撇了一眼與二人相隔一段距離的蕭鄴。
“他也會和我一起去。”
發覺好友眼中暗藏柔情,柳云溪驚奇,“你們兩個?”
“不是不是,你別誤會,我們只是朋友。”顧曦月慌忙解釋,急得自己的臉都紅了。
低聲道:“他在我爺爺帳下為將,偶爾也到我家做客過幾回,爺爺叫他照顧我,先前我在賢王府上日日都想哭,也是他偷偷翻牆來看我,替你我傳遞訊息,我很感謝他。”
如今爺爺沒了權勢地位,原先受過他提拔之恩的將領,不是避之不及就是劃清界線,雖也有人暗中接濟,但像蕭鄴這般知恩圖報,願意護送他們去涼州的,只有他一人。
聽了兩人之間的事,柳云溪欣慰道:“蕭鄴是個正直踏實的人,有他護送你們,我就放心了。”
只說了一小會兒的話,前頭馬車裡的老婦人便探出身來,招手在催了。
“我該走了。”顧曦月不捨道。
“再見。”柳云溪鬆開了手。
顧曦月走向自家馬車,蕭鄴跟在她後頭走過去,上馬前,又衝著柳云溪的方向拱手拜了拜。
柳云溪點頭示意,同二人告別。
初升的太陽從東方升起,陽光灑在身上,明亮中帶著些溫度。
面對著人影稀疏的大道,她駐足在原地,任清風拂過鬢邊的長髮,散去了心中淡淡的憂傷。
車轍聲,人行馬蹄聲從耳邊拂過,柳云溪平復了心情,坐上馬車回府。
馬車路過刑部,一牆之隔內,是刑部大牢。
沉穩的腳步聲踏進氣氛死寂的地牢,連日來已經處死了多名死囚,原先牢房中還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哀嚎,到今日只剩下安靜到足以把人吞沒的窒息感。
牢中來了難以見到的面孔,獄卒和死囚都屏住呼吸,在少年的威壓下,話都不多說一句。
少年的腳步沒有片刻停留,徑直走到了沈晏的牢房前。
“聽說你要見我的王妃?”
聽到故人的聲音,沈晏因為疼痛而漸漸麻痺的知覺頓時甦醒過來。
他身上的傷只是簡單的上藥包紮,幾日來都有人給他換藥,可傷勢太重,牢房又陰暗骯髒,不是適合養傷的地方,勉強支撐幾日,到今天,傷口已經開始潰爛。
沈晏掙扎著往牢門前去,只站起來的一個動作,腰間的傷口崩裂開,頓時染透了他的囚服。
痛死了,痛得快沒有知覺。
和前世他被人所殺時,瀕死前的痛幾乎沒有兩樣。
可他仍舊硬撐著質問對方:“怎麼是你,你來這兒做什麼,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我只想見柳云溪。”
少年站在門外,忍著怒意。
獄卒弓著腰開了門,他走進牢裡,一腳把顫巍巍的沈晏踹在地上,叱罵男人的痴心妄想。
“都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你還妄想要見她?該不會以為她心軟,見你臨死前的狼狽樣子,會念你一點好吧。”
後背撞在地上,沈晏臉色發白,幾乎要疼昏過去,咬著唇才勉強保持清醒。
“與你無關。”
沈玉衡不該來的,可他還是來了。
他受不了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失去了一切,還要把他的娘子掛在嘴邊上,好像多麼深情似的。
曾經強大到足以支配他思想的沈晏,此刻佝僂著身體虛弱的連路邊的螞蟻都不如。沈玉衡不會踩他一腳,親手弄死他,卻要告訴他——
“我很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