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動過,少年悶悶不樂的窩在床榻上,心神不寧。
她昨天沒有來,今天也沒來。
可她已經與他擊掌為誓,答應了他的條件,還問了他的名字不是嗎?
為什麼沒有來呢……?
沈玉衡想不明白,心思一整日都神遊天外,幾乎提不起精神去做任何事。
少年孤零零的蜷縮在被子裡,悶熱的夏天,他感受不到絲毫熱意,或者說,除了背後傷口明顯的痛癢,他感受不到其他的知覺。
似乎對這種症狀習以為常,沈玉衡沒有過多在意,只是翻來覆去的想:明天她會不會來?
如果她能來就好了。
因為……他很想見她,一見到她,就很開心,彷彿自己重新活過來了。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沒能喚回他的神思,直到入夜,房間裡一絲光都看不見,恍然間,天空中炸開一道白色的閃電,幾乎在瞬間,將屋外照的亮如白晝。
白閃過後,是一聲沉重的悶雷。
“轟隆!”
霹靂般的重響炸在耳畔。
“不!”少年頓時縮起身子,驚叫一聲,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暴雨傾瀉而下,噼裡啪啦打在屋簷上、樹葉上,清脆猛烈的聲響不住的朝他襲來,幾乎將他整個包圍了起來。
沈玉衡的身子變得僵冷,急促的喘息著,整個人都縮排被子裡,不安的顫抖著。
那恐怖的聲響不住的響在耳朵裡,幾乎將他的靈魂生生勾起,放回到他最不願再記起的記憶中。
無邊的黑暗,潮溼昏暗的地牢,清脆的鐵鏈聲,和無休無止的殺戮。
纖瘦的身軀在求生的本能驅使下,攥著手中的匕首,將它狠狠的刺進另一個少年的身體中,血流如注。
那雙眼睛彷彿要從眼眶中瞪出來,死死的盯著他,又是可憐又是不可置信,直到斷了氣,也還是死不瞑目。
那是他一生都跨不過去的黑暗。
他 14
◎“我好想你”◎
元寶吼的著急又慌亂,採晴見他闖進院裡毫無章法,趕忙過來攔住他,阻止他在往柳云溪的臥房前去,
“他不好你去找郎中看啊,讓我們小姐去看什麼,這麼大的雨。”
“我實在沒辦法,想了半天,只能來找小姐。”
兩人在院裡僵持著,柳云溪開啟房門對院裡問:“什麼事?”
看到小姐露面,元寶白胖的臉這才有了光彩,歪過身子繞開採晴,小跑到屋前臺階下。
“是小公子,這兩天您沒去看他,他一直悶悶不樂的不愛說話,飯也沒吃多少,今天突然下起大雨,我聽到他在屋裡砸東西,又摔又喊的,好嚇人……”
聞言,柳云溪直懷疑自己聽錯了,怎麼也想象不出少年摔打東西的樣子。
喃喃問:“他這是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想去攔他來著,可小公子堵了門,我要進去他就砸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