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從中作梗,他們怎麼可能離開,那兩個鋪子可是他們管了十多年的。”
“對呀,管了十多年的鋪子,東家從爺爺變成奶奶,又從奶奶成了叔父你。”
柳云溪輕笑一聲,話中意有所指。
人到中年還要老母親用私產接濟,說起來總歸不光彩。
聽罷,柳承業的氣勢明顯低了下去,輕咳兩聲,強撐門面道:“那鋪子是母親託給我管的,名正言順,你少拿這個做文章。”
“奶奶願意把鋪子過給你,我自不會說什麼,但是叔父你自己不能讓掌櫃們安心為你做事,是你們之間的事,何故來質問我。”
少女言語平淡,帶著些許輕蔑。
柳承業甩手指著她的臉,“你少裝蒜,若說他們兩個走不是你的挑撥,那為何我另招掌櫃,找了四五個人,親自上門去請,他們都不願意接手。”
竟然能勞動他親自上門,為了挽救僅剩的兩個鋪子,還真是辛苦他了。
柳云溪聽得饒有興趣,心道:她若是掌櫃,有這樣一位好高騖遠又難伺候的東家在,不管鋪子多好,她也不接。
隨口道:“叔父,生意上的事我很難跟您說。成與不成,多看氣運和自己的本事,若是賺不到錢就來怪我,那您的能力也就到這兒了。”
話說的這麼明白,傻子也能聽懂。
柳承業感到自己被羞辱,猛然站起,“好啊你,和你父親一樣陰險,都不是什麼好人。”
聞言,柳云溪臉色暗了些,“叔父若沒有別的話說,我就要送客了。”
再說下去就只是些無意義的責罵,她可沒心情跟他對罵。
她示意家僕送客。
兩個家僕走到柳承業身側,一左一右困住他,請他出去。
“柳云溪,我是你叔父,你對我就這個態度?!”柳承業掙扎著不願走。
“叔父,這些年您賠了多少錢,我父親和奶奶明裡暗裡的給您兜了多少底,又接濟了您多少,我一個小輩不清楚,但您心裡清楚,真要撕破臉,這些錢您還得清嗎?”
提起銀子,柳承業的掙扎聲頓時小下去。稍微安靜些的空檔,柳云溪喝了口茶。
吩咐家僕:“送客吧。”
話音剛落,柳承業直接被架了起來,腳不沾地的被帶出去。
剛下臺階,他視線亂瞟,像看到救星似的,對著一側大喊:“母親!母親——”
走來前廳找柳云溪的餘氏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架著,頓時雙眼溼潤。
“業兒啊,你這是怎麼了?”
老太太走到近處,家僕見著,怕動作大誤傷了她,輕易就被柳承業掙扎出來。
中年男人一副吃了冤枉的可憐樣,像孩子似的撲到老太太跟前,扯著嗓子哭喊:“母親,瞧瞧您的好孫女,她挖走了兒子的兩個掌櫃,兒子的生意實在做不下去了。”
餘氏耐心的哄著兒子,轉臉對廳上站起的少女怒目而視。
“柳云溪!你這個忤逆不孝的,不幫著你叔父就算了,竟敢給他使絆子,還不給我跪下!”
母子兩人站在一起,像是得到了最可靠的隊友,彼此都多了幾分底氣。
柳云溪站的筆直,向前走了幾步,嚴肅道:“這裡沒有奶奶的事,您就不要多管了。”
“我不管,你就要上天去了!早知你如今長成這樣囂張跋扈的孽障,當初我就該讓你父親修了那個賤婦!”
餘氏罵罵咧咧,拄著柺杖走上前廳。
聽到老太太氣急了罵出心裡話,柳云溪感到無比心寒。
“來人,把奶奶送回去。”
柳云溪一聲令下,屋裡伺候的丫鬟就朝著老太太走過去。
“你們敢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