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沒聽過好聽的情話,卻是第一次得到這般堅定的選擇,呼吸短暫一滯,回過神來,心都快要融化了。
抬起被他抱在懷裡的手,用手背輕輕摩挲他的下頜。
輕聲答他:“我不後悔,我從不食言。”
少年側著臉頰主動往她手背上靠,帶著溫情的撫摸在他低低的吐息中,染上了些許熱意。
身旁沒有下人跟著,精緻的園林在夜中格外寂靜。
感受著越發灼熱的手背,柳云溪隱隱感覺心底升起某種躁動。
她不動聲色的抽回手來,柔聲道:“早些去休息吧,已經很晚了。”
少年臉上剛起的紅雲還未消退,停在岔路口,回味著心臟暖暖的感覺,叮囑她說:“明天記得要來見我,不許來的太晚。”
“當然。”柳云溪伸出小指到他面前。
沈玉衡勾住她的小指,拉過勾,才滿意的離去。
夜色醉人,天上烏雲越積越厚,空氣中起了潮溼的水汽。
昏暗的房間裡,少女臥在榻上,手裡抓著被沿,眼睛時而眯起,時而睜開,呆呆的望著帳頂。
已過子時,柳云溪在床上躺了小半個時辰,精神倦倦的,卻始終睡不著。
她就要這麼定親了?
雖然決定草率了些,但她拿定的注意,想來父親和兄長也不會反對。
算起來,她是該成婚了,早些成家,徹底的穩住家裡,再也不用擔心自己身邊空無一人。
她就要有自己的家了。
與此同時,睡在客房的少年躺在榻上翻來覆去。
好熱,夏天有那麼熱嗎?
他不得已撩開被子,平躺在床上,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出少女那張清麗的面容。
溫婉的眉眼,粉嫩的唇,柔軟的肌膚,明明是那麼溫暖的手掌,給他握在手裡卻像一團跳動的火焰,熱意不斷的竄到他心裡,幾乎要把他點燃了。
“呼——”他長吐一口氣。
打從兒時被歹人綁架,他便常年手腳發冷,更是畏懼暴雨雷聲,漸漸的也就不愛跟人說話,變得冷漠,更習慣了這副冰冷的身體。
只一夜,寒冰般的軀體便熱的像是要融化了。
他要和她定親了,年後成婚,那明年這個時候,他和云溪不就躺在一個被窩裡,說不定還會悄悄說些夫妻間的情話。
越想越高興,心跳都止不住的加快。
時間為什麼那麼漫長。
明天,怎麼還不來。
——
第二天,已經日上三竿,柳云溪才悠悠轉醒,撥開床帳。
早早候在屋外的採晴聽到了聲音,推門進來,“小姐醒了?”
“嗯。”柳云溪揉揉惺忪睡眼,忘記了自己昨夜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記得大半夜腦子裡想了很多事,最後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採晴走來挽起床帳,隨口道:“是不是昨夜逛的累了,還是第一次見小姐醒的這麼晚。”
看向外頭,已經是上午了。
柳云溪從床上坐起,找藉口說:“昨夜回來本想早些睡下,卻被叔父一家吵的心慌。”
“是二小姐落水那件事吧,今早我就看見老夫人帶著人出門了,估計是去叔老爺家去了。您出事的時候,都沒見老夫人這麼上心過。”採晴說著,把水盆端到了她跟前。
柳云溪下床穿鞋,撩起一捧水撲在臉上,頭腦才清醒了些。
“只要別在咱們府裡掀出風浪,隨她去做什麼。”
若是在從前,叔父那邊出了什麼事,老太太都會藉著“一家人”的名頭把她也拉過去,叫她這個做侄女做堂姐的給柳依依父女解決問題,出錢出力。
想是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