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得太對了。
真是年輕時不做人，老了也不做鬼。
老太太問端雲清：“姑娘，我想去跟他說句話。能幫幫我嗎？”
張局等人憂心地看著老太太，很擔心老太太讓男人給騙了。
老太太讓他們別擔心，自己只是想對方說句話。
端雲清當然可以幫忙的，也很樂意幫忙。
老太太有了實體，飄著去找老男人。
他正罵得起勁兒呢，眼前冷不丁出現一道人影。
他抬頭一看，心心念唸的人再次回到自己面前。
他激動地喊：“翠兒。”
作勢要來抱老太太。
沒想到老太太抬手對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
“這一拳是為我打的。”
“啪”又是一拳。
“這一拳是為老大打的。”
“你死後，老大一夜之間懂事，年僅三歲的他一邊幫我看妹妹，一邊幫我幹力所能及的事。”
“小小的人，短短的腿，不斷在廚房和床榻之間來回跑。是為了幫我看火，看妹妹。”
“冷熱交替，他那稚氣臉蛋因缺水而裂開。每每發癢，都很懂事地不哭不鬧。”
老太太想起當年被告知他死了，連屍身都沒有留下。他們一家三口艱難的日子，眼睛更冷了。
“啪”的又一聲。
“這一拳為老二打的。”
“因為你的不作為，我只能把人放在隔壁鄰居家。害得年僅三歲的她差點被人猥褻。”
“因為哭鬧聲音太大，那人渣擔心自己做的事暴露，想要掐死她。”
“若不是我心跳不正常，回去看一眼，我就沒有女兒了。”
“你當時在做什麼？你當時升官發財娶新老婆，意氣風發。”
“啪！啪！啪！”巴掌聲不斷響起。
“年輕的時候是個死人，死了倒是活過來了。”
“好處都給你佔了，咋的？地府你做主？你是閻王還是黑白無常？一會兒唱白臉一會兒唱黑臉。”
巴掌聲還在，老太太的罵聲也在。
大家不知何時出現在老頭的墳前，津津有味地看著。
老太太罵人的威力不減從前，張家人覺得甚是親切。
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太太還在世時，他們是真的很輕鬆的。
家還是那個家，大家經常聯絡，經常在老太太家裡聚會。
老太太去世後，大家儘管還是經常聯絡，但那層關係淡了很多。
他們決定，經過這件事，他們要擰成一股繩。
他們不能讓老太太失望。
老男人被罵被打，一開始還挺蒙圈的，直到聽完老太太的話，他才知道自以為是地瞞天過海只瞞了地府，老太太他們這邊完全沒有瞞到。
就算這樣，他還做著美夢。
“我現在補償你。”老男人指著自己的墳墓，“我來陪你了。”
老太太：“……”
張家人：“yue~”
他們真的噁心吐了。
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他不會以為自己很深情吧。
老男人深情款款地看著老太太，“這些年我一直記掛著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