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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依然瞧不起桑逾唯唯諾諾的樣子,見桑逾猶豫不決,便覺得她很沒有骨氣,不由不耐煩地問:“你就說這錢你要不要。”
要。
總比她在固有限制裡幹那些吃力不討好的活來得強。
現在是自媒體盛行的時代,桑逾也想拍一些畢業宴上的那種小影片蹭熱點,順便記錄生活。
但是這種影片要變現的話也會涉及到形象代言問題。
於是她在學校附近盤了個店面開線下自習室,讓在圖書館佔不到位置的同學或是要考學考證又沒有位置的成年人咖啡廳那種嘈雜熙攘的地方湊合。
她不圖賺大錢,定價不高,把她的租金和生活費賺回來即可,有種小成本當包租婆的即視感。
有了這個小店以後,閒暇時間以及週末她會去看店,給在裡面自習的客人泡點大碗茶,也相當於經營了一間小茶館,只不過把茶桌變成了自習的桌椅。
去江憬家的次數肉眼可見的少了。
江憬不知道她近期在搗鼓什麼,不像從前那樣愛跟他聊天了,下班拿到手機沒見到她的簡訊總覺得少了點調劑。
十回問她在幹什麼,有九回都說在泡茶。
沒聽說她什麼時候學會養生了。
他也向桑逾討茶喝。
桑逾專程跑到他家裡給他泡了一壺碧螺春。
“綠茶?”
碧螺春是典型的綠茶,入口清爽甘潤,色澤翠綠,香氣沁人心脾。
她店裡常備給客人喝的就是這種茶,也只有這種茶。
桑逾又想起了當年拿家裡的名貴茶餅被他拒絕的事。
正準備問他近來喜歡哪種茶,他家的門鈴被敲響了。
桑逾看向江憬,意思是問他來者何人。
然而江憬也不知道門外是誰,沒人和他約。
江憬沒讓桑逾迴避,可桑逾不想讓人知道她和江憬的關係,忙不迭躲進了他的實驗室裡。
他的實驗室裡裝了隔音和監控,相當於一個小型密室。
外面的人看不見實驗室裡的場景,也聽不見實驗室裡的聲音,但是外面的一切實驗室裡都能看得聽得很清楚。
桑逾發現來人不是別人,是消失了很久的馮雅蘭。
她不由睜大了眼睛。
為什麼馮雅蘭會知道江憬新家的地址?他告訴她了?
原以為江憬的新家是他們的秘密基地,沒想到竟然有 蜜桃(七) 她在要他的命。
馮雅蘭離開後, 桑逾從江憬的實驗室裡走出來,默默收拾起桌上的茶具和沒怎麼喝過的碧螺春。
江憬知道她在裡面都聽見了,不動聲色地捉住她的手腕, 叫道:“阿逾……”
其實沒什麼好說的, 該說開的之前都已經說過了,潛在的矛盾已經戳破了。但這還是他們兩個第一次直面他們關係之外的第三個人。
桑逾任由他攥著, 抬眼望向江憬:“哥哥,你即便是和她沒有不正當關係, 就不能是阿逾一個人的哥哥嗎?為什麼……為什麼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道德感真的那麼重要嗎?”
不只是他,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都是要剛正不阿, 寧可犧牲自己的利益也要保全忠義,甚至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做過什麼樣的事,只要是弱勢的一方就會無條件地幫扶。
她無意動搖國統,也甘願為了大局忍氣吞聲,這是一個優秀的外交官必備的修養。
家國天下自當放在胸懷之中, 若是私人能做主的事情還要受無奈威脅,豈不是懦弱的表現?
他們中國人的骨子裡是有血性的。就算是在沒有勝算的外交場上也會抵死抗爭,絕沒有因為渴望和平而畏首畏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