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只是保持著邪氣的笑容,時不時看江憬一眼,便又接著揉他的黃馬甲。
江憬就坐在他面前靜靜看著他。
探望的時間也就十分鐘,他默默盯著他的時間都佔了三分鐘。
黃顥的指甲蓋裡有皮脂和血汙。
桑珏是顱骨受到劇烈撞擊後破裂了,身上沒有抓痕。
所以這些皮脂和血汙不是桑珏的,可能是他的“室友”的,也可能是他自己的。
最終是黃顥頂不住他的目光,低下頭,用戴著手銬的手撓了撓額頭,率先開了口:“我就知道你會來看我笑話。”
江憬平靜地說:“你看我笑了嗎?”
黃顥舔了舔牙,手沒動,但食指指向了江憬:“你心裡肯定在笑。畢竟我落網的方式挺蠢的,蠢得我他媽都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被抓。”
江憬就問:“所以你沒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只是在意自己落網的方式?”
“老子為什麼要後悔!”黃顥是被他的話激怒的,手因為被拷著抬不了多高,但是結結實實砸在了小桌板上,發出“轟”的巨響。
他怒目圓瞪,像一條惡犬一樣,死死盯著江憬,不知悔改道,“我只後悔自己太貪心,分明你在我身邊時我有那麼多殺了你的機會,可為什麼非得等你不能再給我帶來好處時才動手。江憬,我早該殺了你的!你等著吧,等我出獄了還會來殺你的,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那就等著剛出來就又進去吧。”
江憬其實不是來聽他懺悔或者訴說心路歷程的,也不願跟他廢話。
他來見黃顥只不過是來為自己正名的,順便幫他喚起一點良知。
“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了,我 月圓(一) 心上人。
桑逾畢業典禮那天, 江憬專程請假去陪她。
開學、高考、畢業……
好像她人生中的每一個階段他恰好都有參與。
江憬如約找她的同學借了學士服和證書,和她合拍了一張“畢業照”。
真的就像是他們在同一所學校度過了四年時光,然後一起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