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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逾自然而然地接過來,小聲嘀咕道:“我不知道要睡哪裡,又不能一直睡在哥哥懷裡。”
江憬聞言眉梢微微揚起,笑著說:“你這麼聰明不會叫醒我嗎?”
桑逾乖巧地說:“哥哥都沒有中途叫醒我,我也不想打擾哥哥睡覺。”
江憬笑意更濃,跟她說了幾句話,人也清醒了:“下來吧。能自己下來嗎?”
好像不能。
桑逾一手握著杯子,一手拿著書,一時不知道手裡的東西往哪裡擱。
擱在上面的臺階她怕一會兒拿不下來,擱在下面的臺階又怕擋到路,下去的時候不小心踢到。
都拿在手裡吧,她又不能扶扶手了。
而且剛才上來得很順利,這會兒準備下去了,她忽然覺得這把梯子的坡度有些大,朝下一望,不禁令她膽戰心驚。
江憬見狀對她說:“你先把水喝了,空杯給我,書也給我,哥哥抱你下來。”
這話本身是沒什麼毛病,但桑逾默默在心底琢磨過和他同處一室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聽在耳朵裡瞬間衍生出許多遐想。
她氣管細,灌水灌得又急,還想著這麼多有的沒的,不出意外地嗆到了。
水嗆進鼻子和氣管裡,鼻腔和喉嚨都泛起又辣又疼的感覺,她不禁咳嗽不止。
江憬想給她順氣又夠不著她的背,一時間啼笑皆非:“我又沒有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催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桑逾也沒想過要怪他,但是他既然沒事找事,她也不打算善罷甘休了,開始嬌嗔地胡攪蠻纏:“不怨你怨誰?要不是你倒了這杯水讓我喝,我又怎會被嗆到?”
“是啊,都怪我。”江憬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淡過,朝她伸出手,“來,杯子和書給我。”
桑逾本來不生氣的,一裝模作樣,竟弄假成真,真把自己說生氣了,把杯子和書遞給他時用的力道都大了不少,覺得他此刻為她做什麼都理所應當。
可當江憬長開雙臂要抱她的時候,她又陷入了糾結猶豫,扭扭捏捏地說:“我最近胖了好多。”
江憬保持著伸著手臂的動作不動,四兩撥千斤地跟她調笑:“是嗎?我抱一下估估看。”
桑逾扒著扶手說:“你又不是稱,也不知道我之前有多重,如何估得準?”
江憬原本就是在同她說笑,不是認真的,聞言也不再和她理論得不到結果的話題,微曲著並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在扶手下的欄杆上敲了敲:“鬆手,別緊張,我不會摔到你的,相信我。”
說實在的,她自己慢慢爬下來都沒他在下面接著來得恐怖。
起碼她自己下來心裡有底,把自己全權交給他心裡沒底,這不是簡單的下梯子的問題,而是一場信任的考驗。
江憬沒給她太多猶豫的時間,她的手稍微一鬆他就連跨幾級臺階,一腳踩在地面上,一腳踏在地五級臺階的木板上,伸手撈過她,透過重心的轉移,將她穩穩當當地抱了下來。
在桑逾的視角里,她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平安落在了地面上。
只不過有一隻腳虛踩在了他的腳上,觸感明顯,她低頭一看,頓時把腳收了回來,甕聲甕氣地說:“對不起,哥哥。”
“沒事。”
江憬毫不在意,這句“沒事”說得相當漫不經心。
桑逾知道接下來就到了江憬給她安排床鋪的環節了,忙不迭對江憬說:“哥哥,我想和你睡。”
她自從“鳩佔鵲巢”後萌生多了恃寵而驕的底氣。
從前她不願讓他為難,是因為覺得江憬就在那裡,長了腿也不會跑,但自從他在海邊那次忍心絕塵而去,她就對三思而後行有了牴觸情緒,覺得有些事情如果沒有及時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