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有脾氣的,不能看她心地善良就覺得她柔弱可欺啊。
而且他是騙她了吧。
調令哪能說變就變?
她最討厭別人騙她了。
桑逾想到這裡負氣回:【這學期都沒有空。】
這次隔了很久江憬才回她:【好,那我等你下學期再來問。】
桑逾頓時一口氣卡在心口上下不得。
好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全部的力氣。
桑逾想罵他又不會罵人,正惱火,又見他發了條訊息過來:【乖阿逾,哥哥知道錯了,別生氣了,過來給哥哥個機會,哥哥給你賠罪。】
桑逾被他一連串的“哥哥”哄得暈頭轉向,鬱結在心中的苦悶也在這一聲聲“哥哥”中瓦解。
她確實很好哄,也情願被他哄,卻在日日夜夜的心碎中蓄積了太多不甘,這些不甘背後都是他的罪狀。
她不肯輕易原諒他,於是特意強調:【飯就不吃了,我只給你三句話的機會。沒有我想聽的,我會繼續生氣。】
江憬似乎對她百依百順,回道:【好,就三句。】
桑逾彷彿能透過螢幕看到他溫柔的模樣。
可是被他冷落後,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溫柔的一面是真實的他,還是冷酷的一面是真實的他了。
她在後怕。
不論他對她溫柔多少年,只要冷落她一回,就能顛覆他給她的溫柔印象,將那陣徹骨的寒涼銘記於心。
要花成千上百倍的時間去溫暖和治癒。
第二天晚上,桑逾沒有特意打扮,下完課就穿著出門前穿的無扣襯衫和牛仔褲赴約了。
江憬的車牌號她爛熟於心,一眼就在停在路邊的清一色的黑車裡找到了他的車。
他的車正停在一家奶茶店門口,所以才會被周圍的車堵得水洩不通。
桑逾上了他的車卻只能和他一起被困在車上。
她原以為他會趁著大好的獨處機會,馬上開門見山地說他們之前約好的三句話。
沒想到江憬將她獨自撂在了副駕上,下車和前面堵住他車的司機交涉。
桑逾看向江憬走向前車,同時目光瞥到了被副駕上的儲物櫃夾住的紙。
紙張是從裡面探出來的,只露出了一個角。
江憬不是向來細心,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粗心了?
桑逾有輕微的強迫症,想把儲物櫃開啟,將紙完全塞進去。
不料開啟儲物櫃的櫃門後,露出的不是一張紙,而是一沓紙,只是只有表面的一張被夾住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