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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趙毓芳同意她學琴,假以時日,她說不定也能練習到這樣的程度。
可惜……趙毓芳讓她以學業為重。
桑逾步入琴房時,舒緩地圓舞曲變成慷慨激昂的奏鳴曲。
節奏明快的樂章將人代入那個美妙的月夜,彷彿身臨其境地看到一艘龐大的巨輪正乘風破浪,在明亮皎潔的圓月輝映下駛向遙遠的海平面。
一曲畢,趙毓芳鼓了鼓掌,桑珏也跟著鼓掌,只不過興致不如從前。
桑逾像一個不速之客一樣出現在了他們面前,格格不入地衝淡了熱鬧氛圍,光速冷場。
隨後趙毓芳回過神來,卻沒顧上和她說話,右手覆在桑珏的頭頂摸了摸,彎腰看著桑珏的眼睛說道:“看見了嗎?江憬哥哥就是你的榜樣。你跟他師出同門,沒道理比他彈得差。”
趙毓芳很會給人施壓,這句話說出來,是連江憬聽了都會覺得頭皮發麻的程度。
桑珏如今練琴練到聽到人提起“琴”字就會生理性嘔吐,可趙毓芳不依不饒非要她堅持做她不喜歡的事,苦不堪言。
她駝著背,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然後被趙毓芳敲了一下後背:“形體老師教你怎麼坐的?這才過了幾天,就把老師交給你的都忘乾淨了?”
比起桑逾,桑珏現在更討厭江憬,情感強烈得馬上就要升級為恨了。
因為如果不是江憬給趙毓芳介紹了鋼琴老師,本人又優秀到讓人難以超越的地步,她哪裡會被嚴格要求,吃這樣的苦?
眼下見到江憬,她非但不甜甜地叫“江哥哥”了,還有事沒事對著他翻白眼,沒禮貌到了極點。
等趙毓芳發話說“好了,你和姐姐跟著江哥哥去玩吧”,桑珏激烈而直接地擺著臉色說:“我才不去呢!要去他們自己去好了!”
江憬也不慣著她,馬上應聲說:“那阿姨,我帶桑逾出去了。”
桑逾震驚。
按照他溫文爾雅的性格,難道不是該哄一鬨桑珏,哪怕哄個一兩個小時,也要說服她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