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麼厚的紗布,再過幾天都該長蝨子了。而且一點自由都沒有,都快把我憋瘋了。”
她話音剛落,她口中的“醫生哥哥”就進了病房,無情地說道:“你的語言功能剛恢復,不能說這麼多話知道嗎?你不聽醫囑,一直陽奉陰違,出院的日子能不往後拖嗎?”
桑珏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的消失了,她氣鼓鼓地對桑逾說:“姐姐,能不能換個醫生給我治病,我一見到他就頭疼,我懷疑就是因為是他給我治病我才這麼久好不了的。他肯定是個庸醫!”
穿著白大褂的“庸醫”冷蔑地笑了一聲,隨意扯下脖子上掛著的聽診器,先用手捂了捂一端的圓頭,面無波瀾地命令道:“自己把病號服掀開。”
好狂。
好傲。
她好喜歡。
桑珏紅著臉把病號服的下襬撩起來,眼睜睜看著他捏著聽診器圓頭的手伸進來,在她的肌膚表面按了按。
桑逾不但沒怪面前給桑珏治病的男人傲慢無禮,反而禮貌地道起謝來:“對不起啊大夫,我妹妹她比較調皮,給您添麻煩了。我知道腦部的手術難做,您年紀輕輕就能為我妹妹主刀定是您醫術超群,有過人的本領。不過是隨口說的渾話,您不要往心裡去。我們從來沒把醫療當做服務行業,您生氣我們也是能夠理解的。”
“沒事。”男人日常手動確認過桑珏的生命體徵正常後,直起身囂張地說,“反正她在我眼裡就是一堆會說話的骨頭和肉,和隔壁病房八十多歲的老大爺沒有區別。”
桑珏可是對自己的身材很滿意的!
她自甦醒後便閒來無事,需百無聊賴地虛度時光,在這段註定荒廢的光陰裡,她都是靠著欣賞自己美貌姣好的侗/體度過的。
結果呢,他說她和隔壁八十多歲的老大爺沒有區別?
啊——
可惡。
她只能在心裡尖叫,並不能夠將尖叫的聲音發出來。
桑逾不由一怔,眼睜睜看著這個男醫生用筆在拿來的表格上劃拉了幾下,邁著閒庭信步去了下一間病房。
匆匆趕來的護士火急火燎地追上他,慌張地道歉:“對不起楚醫生,剛才八號房的病人按了鈴,我趕去換藥沒跟上您,您怎麼一個人來巡房了。”
那男醫生問:“怪我沒等你?”
護士連忙說:“不是不是,是我沒注意看時間。”
看來不是桑珏得罪他了,他這人就這麼難相處。
桑逾剛收回目光,就見桑珏不知從哪掏出了紙筆和固體膠,手法嫻熟地在紙上花了只烏龜,隨後將紙裁成了小紙條,塗上固體膠,按響了床前的呼叫鈴。
一看就知道這種事她平時沒少幹。
桑逾唇角抽了抽,問桑珏:“阿珏,除了往他背後貼小紙條,你還對人家做什麼了?”
桑珏如今對桑逾萬般依賴,毫無隱瞞,聞言從枕頭底下撈出藏著戰利品,對桑逾炫耀道:“我都順走一個星期了,這個笨蛋到現在都還沒發現。”
桑逾:“……”
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野性難馴。
估計也就只有剛才那個脾氣古怪的醫生能治得了他了。
……
同一時間,江憬去看守所見了黃顥。
桑珏的傷情鑑定早就出來了,正作為證據移送檢察機關走公訴流程。
黃顥被熱心群眾捉了現行,人證物證俱在,這個牢坐定了。
原本在提起公訴前,除了律師,是不允許任何人見他的,但是江憬託了點關係,還是在臨“刑”前見了他一面。
江憬只是想趁眼下還記得起他時和他聊聊前塵往事,等他被判了,就未必想去探監了。
黃顥見到江憬不是特別激動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