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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一瞬,她清醒地意識到,這世上的男人只分為兩種:一種是江憬,一種是其他男人。
她從沒有一刻忘了他,也不可能忘了他。
盛放(七) 病歷本。
年假只有小半個月, 江憬卻因為胃病前前後後休養了將近兩個月。
等他把身體養好,黃花菜都涼了。
上班後見到老領導,他試探著提了一嘴去試飛基地的名額, 老領導冷哼一聲, 沒好氣地說:“這麼久過去了,還用問嗎?我早就已經給他們推薦別的人選了。你就等著把腸子悔青吧!”
說著老領導又拍了拍他的後背:“年紀輕輕的, 體格怎麼這麼虛呢,身上這病那病的, 還沒我這一把老骨頭扛造。那個位置好歹是有軍籍的,身體素質當然要過硬, 你這一病,可不就把這機會拱手讓人了嗎?”
江憬下意識說:“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麼都你以為,你以為什麼都是你說了算?”老領導想想就生氣,痛心疾首地說,“跟你說了這是個好差事, 多少人想讓我通融我還不許呢。我是看你一進所就幫助我們所的老人解決了大難題,覺得後生可畏,才盡力把這個大展宏圖的機會留給你, 甚至有人當我偏心你,跑來找我討說法,壓根就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去試飛基地固然對很多人來說是一樁美差,前途無可限量, 但江憬骨子是一個重情專一的人,既然理想的目標是宇宙銀河, 就不願意轉去研究什麼新型戰機。
況且和平才是他的夙願, 讓他去研製武器, 哪怕是用來自衛反擊的武器,他都不是很樂意。
只是因為他想借這樁差事行緩兵之計,才勉為其難下定決心另做了打算。
為此他忍痛割愛和桑逾提了分手,結果到頭來最重要的一步棋沒辦法下下去?
這樣一來,他頓時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裡外不是人。
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關鍵時刻身子骨不爭氣,能怪得了誰呢?
江憬悔的是不該快刀斬亂麻,那麼急切地和桑逾分了手,傷了小姑娘的心。
如果不用去試飛基地閉關三年五載,他何必要用那樣直接決絕的方式做了斷,他完全有時間測驗一段秘而不宣的戀情是否能防止桑逾被波及。
而老領導還以為他是因為錯失平步青雲的機會愁眉不展,尋思著剛才的話是說重了些,便又安慰道:“算了,不急功近利是好事,說明你是個穩重的人,一步一個腳印未嘗不可。來日方長,還會有很多這樣的機會的。”
江憬扯著唇笑了笑:“您這樣器重我,我怎麼能輕易被別人挖走呢?”
這話說到了老領導的心坎兒上。
他想把這個名額給江憬,是站在全域性的角度做的考量,實際上心裡可捨不得把江憬這個寶貝疙瘩送走了。
這個年輕人有本事,能吃苦,不被功名利祿所惑,將來十有八/九大有可為。
江憬從老領導那兒離開後,滿腦子都是老領導的那句:“你以為,什麼都你以為,你以為什麼都是你說了算?”
確實不該什麼都是他說了算。
他長這麼大,一路都是順風順水的,沒出過這樣的差池。
沒想到因為他的錯判,讓事情變成了這樣。
他總想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想將桑逾保護得很好,結果卻事與願違。
光是他在電話裡對桑逾說的那些話,都足以讓她心灰意冷,再無轉圜的可能吧。
這回他要怎麼哄她?
還能哄得好嗎?
回想一下他們相處的時光,桑逾總是什麼事都跟他說,他卻對她隱藏了太多想法還有愛意。
其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