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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確是讓江憬看到了那張被她當“護身符”用的名片,被他知曉心意。可這只是無意間的巧合而已。
她卻有一瞬間,竟然貪心地想要這場意外變得美麗起來嗎?
大概是受了傷心靈變得脆弱起來了吧,她本不該有這樣的小情緒的。
她好像讓江憬為難了。
他說過的,他的身份和處境決定了他必須是個正派人物,不可能對她這個高考在即的高中生做出格的事,而面對受傷的她又不能坐視不管。
當她詢問到為什麼會在他家裡時,他本可以含糊其辭,連哄帶騙地繞過這個話題,裝作沒看見那張寄予了她少女心事的名片,然後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對她敬而遠之,任由她去懷疑是不是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
可是他沒有。
到頭來他還是在他的聲名和她之間選擇了她。
從始至終他都在把她當有思維能力的人對待,而不是像桑黎川那樣把她當傻子騙。
他如實告訴了她發生的一切,很好地照顧到了她的知情權。
事發後,他對她的態度沒有任何改變,只是他更注意了一點他自己的言行,增加了一些對他自己的約束。
比如不著痕跡地拉攏了他的前襟。
比如進洗手間後反鎖好房門。
真的只有清醒了才能察覺到他的清醒。
這就是成熟和不成熟的差距嗎?
他能從容地處理好一切,而她只會因為患得患失藉機向他索取更多關注,希望他在她身上投入更多精力。
她該知道在這至關重要的非常時期,就算是問他,他也不會表態。
何必非要不合時宜地期盼他的答案……
江憬見桑逾上車後一句話不說,看了她一眼,問道:“桑珏剛才都跟你說什麼了?”
桑逾從前事事都跟他說,從他那裡獲得了寶貴的人生經驗和及時的安慰,也藉此躲過了一些劫難。
但是隨著猛烈的風暴接踵而至,她逐漸發現,即便是防患於未然,也依然逃脫不了命運的責難,分明已經盡力避免了,仍舊未能倖免。
那她自然也就不想做無用功,給他徒添煩惱了。
昨夜之前,他是她的人生導師,是她迷茫之時的領路人。
可經歷過昨夜放下憂愁的平常閒談後,她嚐到了與他廝混時的甜蜜,只想把他當愛人。
她不想再問江憬她該怎麼辦了,也不想把糟糕的壞情緒帶給他。
說實話桑珏的精神狀態很讓她擔心,桑黎川做的惡事也很令她糟心。
但這些都是她的家世,她不想讓他摻和進來。
於是她搖搖頭說:“沒說什麼,就是跟我抱怨你防她像防賊一樣,對她還是不怎麼信任。”
江憬笑了笑:“但凡她身上少一根反骨,我都不會把她當壞種對待了。”
桑逾乖巧地說:“辛苦哥哥了。”
她這樣生疏客氣,反而令江憬不安。
他猜測她是不是因為看到桑珏想起了被襲擊的事,過度自省,又開始懷疑是她的錯。
這件事總要有個說法,也總要了結的。
江憬把桑逾送到學校後,當即去了警局,跟進案件最新的調查進展。
警局的人對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把本不能透露的情況都對他說了出來。
調出監控錄影給江憬看:“您看,這名學生在這段路上,還只是一直跟在小姑娘身後沒有動手。然後你再看這段錄影,會發現這名學生實際上消失了一陣子,最後突然出現在了小姑娘家附近。不僅手裡多出了這根敲暈小姑娘的鋼管,還像是提前埋伏在了這裡一樣。邏輯對不上,時間也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