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她提出了邀請。
那時仍舊十分青澀的姜日暮愣了愣,答應了,“好啊。”
遊樂園的專案也就那麼幾個,無非就是過山車、鬼屋還有摩天輪。
她們都玩了個遍。
玩過山車時候的姜日暮緊緊握住了白昧的手,卻未曾喊出過一個字,只是下來的時候臉色慘白。
雖然沒有反胃想要嘔吐,但還是為了放下自己還在天上的膽子磕了幾顆薄荷糖。
到鬼屋的時候則是像兩個不曾參與其中的旁觀者,看著鬼屋裡劣質的道具,嘴角用那些紅色糖漿模仿血液的鬼,黑暗中其他遊客的尖叫,她們倆的手緊緊攥著,沒有鬆開。
她們走在稀鬆樹枝遮住陽光的小路下,就像是普通的小情侶,在這裡沒有一切世俗所愁的問題,她們兩個的身份好像不再有什麼阻擋彼此靠近的步伐,又或者是雙方的所思所想,在此時此刻,在這個沒有憂愁的地方,她們彼此的大腦中除了彼此,就不需要再容下什麼了。
到夜晚最後的遊戲,摩天輪。她們也依舊模仿著一切情侶會做的事情,在摩天輪的最高處接吻。晚風是柔和的,簇擁著她們倆擁抱取暖。相握的手微松,她們面對面坐著,是彼此互知的情愫。
“學姐,你知道關於摩天輪的傳說嗎?”明明已經是大學生了,此刻的白昧如同幾年前高中時期一樣的青澀。
姜日暮神色莫名,像是有些楞,突然眨眼看著白昧笑了一下,“我知道,聽說在摩天輪最高處接吻的情侶能相愛一輩子。”
“那你相信嗎?”白昧輕聲問道。
“我不知道,你呢?”姜日暮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反問。
“我是不信的,但是我覺得做點儀式感的事也沒什麼不好的。”白昧抿住了她抹過口紅的唇,“如果是跟你的話,我願意相信。”
姜日暮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她的心如同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揉捏住,酥麻到悶痛。眼前的這個女孩正在從青澀過渡到成熟,她犀利的思想正在逐漸成長,她的將來必然會有一番大事業。而原本透過偶然而相遇的兩個人也必然會漸行漸遠,這是她們經歷的環境所帶來的必然結果。她彷彿已經看見了白昧未來意氣風發的模樣,卻好像看不見未來自己的身影。她會站在紅色大帷幕前的舞臺上,所有的燈光將會追隨著她,所有的鮮花與掌聲會獻給她,而自己則如同陰影一般,被燈光忽略,又或者是站在帷幕之後,和她永遠隔著一堵透明的牆,永遠碰不見彼此。
其實她和她一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白昧看著姜日暮,眼前人沒有什麼回答,甚至對她的話也沒什麼回饋,就好像她說給了一個有著石頭心的人。
自己的真情流露就像是在演一場獨角戲。
沒有主角,只有野花野草在觀賞自己的告白。
她的犬牙開始犯癢,感覺自己回到了老宅的那段時光,被關在昏暗的書房,翻看著令人噁心的香火味和未曾照到陽光的陰臭味的書籍。心情像是高緯度地區的島嶼,於海相鄰暗濤湧動,而天空則是烏雲密佈,濃厚的雲遮住了一切的光。
就快要徹底沉溺於這種令人厭惡的回憶之中時。
出現了一個有著薄荷味的吻。
將她拉回這個晚風繚繞的摩天輪上。
白昧回神,感覺那個吻一觸即離。
“我不知道我們的未來是什麼樣的,但是我相信,你的未來將會是璀璨的。”
她聽見姜日暮這樣說道。
也許這是她這輩子聽過最可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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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我們倆?”等姜酒洗漱完下樓就看見白昧坐在桌前。
“小棠去同學家玩了,今晚家裡就我們倆。”白昧給自己倒了點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