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姜酒仍舊有些失魂落魄的,她簡單的換下了衣物去洗了把臉。
鏡子清晰地照出了她疲憊的神情。
充滿血絲的眼睛。
略微發青的眼圈。
如果說人一旦被虛無主義佔領大腦,那麼腦子將持續開始保持一種頹廢狀態,任何色彩在大腦裡都開始失去色彩、鮮活,乃至生命。
映象的姜酒仍舊僵持著動作,空洞的眼球甚至連鏡中的自己都無法倒映。
恍惚的她卻總覺得在那雙眼睛裡看見了大海,深邃到彷彿掉入便會死去的大海。
過深的海底顯著一股子黑,卻又在海浪湧起時透明,看著像是有將人吸入的魔力,讓人甘願捲入旋渦。
“啪嗒——”
她的左眼突然地掉下了一滴淚。
滴在洗手檯上。
沒有任何徵兆。
卻將現實時間啟動。
溼漉漉的臉滑下了這滴淚也沒有任何的不同,沒有人能從這張臉上看見什麼。
就算是突然在身後出現的白昧也是如此。
她伸手將毛巾遞過來。
柔軟而散發著芳香。
姜酒沒有任何詫異,微彎起嘴角接了過來。
她一邊擦著臉一邊問:“今天下班那麼早?”
“因為想你了,所以早點下班了。”白昧這麼說著,伸手環住了姜酒。
姜酒順從的向後靠了靠,“別這麼說,搞得我好像妲己一樣。”
“我以為你會喜歡聽到這種話。”白昧眉眼低垂,
從姜酒手上拿走毛巾,又擦了擦滑下對方脖頸的水漬。
“因為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姜酒轉身環住白昧的脖子,眼對著眼。
柔情肆意散發在這洗手檯。
“錯了。因為你,我成為了這種人。”白昧忍不住抬起下巴吻上了姜酒。
她沒有在意自己原本完美的妝容,殷紅的嘴唇親上了未曾擦拭過口紅的唇瓣,將其染上色彩。
兩條舌頭糾纏的如同交配期的毒蛇,纏纏繞繞永不停歇。
姜酒被擠上洗手檯,帶起了點不服輸的性子。手伸人家背後腰上一抬,白昧也抬著腰身體靠近,兩人曖昧的氛圍中總是帶著點陰冷,就像是在戰場上廝殺,只不過手中的利器是花朵,沒有真正的血腥氣息。
不知何時,她倆才逐漸停下,身上都衣冠不整了。
姜酒感覺自己渾身燥熱,不由用手撥了撥自己的頭髮。
“跟你在一起總是忍不住。”她有些不好意思。
白昧只是曖昧一笑,大拇指慢而重的碾過對方溼潤透亮的唇,將剛剛激烈廝殺而忽略溢位的液體劃過,她盯著姜酒的眼睛,將大拇指放入嘴裡細細品嚐。
“不要不好意思。”白昧突然再次靠近姜酒,鼻尖對著鼻尖,親暱細聲道:“其實,我也總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你。”
面對這種情況,姜酒還是有些臉紅。
白昧看出來了,她有些揶揄,卻不說出來,而是突然後退一步,“我先去換個衣服,阿姨說晚飯已經做好了。”
“哦,好的。”姜酒看著她離開,沒有說什麼,只是手指抽動了一下。
-
白昧不知何時起,發現了姜日暮遠離的意圖。
也許是她們突然沉默的話題。
又或者是不知如何靠近的身影。
姜日暮是她第一個喜歡上的人,也是因為姜日暮,她第一次出現了膽怯這種情緒。
網路上說,約會的方式就那麼幾種。
可是,好像無論哪種都不符合她們倆的情況。
...
“學姐,我們去遊樂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