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唯一能留下來的,恐怕也就是鞋子了。
所以海鷗一直想不通,對方究竟是何等的敷衍與明目張膽,用這種招數來對付自己。
她面無表情的灌下一杯酒又開始寫作,絲毫沒有被酒精影響到思維的流暢執行。一旁的桌上放著一本自編本,封面上寥寥幾個字。
雜事集。
海鷗。
這恐怕才是她隱瞞最久的一個真相了。不過她也沒有很想瞞住姜日暮,事實上在她消失的當天她還翻閱過這本。
她開啟酒瓶又倒出了一杯橙黃色的透明液體,濃烈的酒精彌散在四周,讓人心知肚明這就是一杯度數很高的酒。
她現在究竟要幹什麼呢?她本人也沒有很確定,不過透過自己的勞動來換取金錢怕是在所難免的。
動用關係找人本來就是一件十分消耗的事情,各方面的消耗。
她此刻攝入酒精也不過是為了更好入眠,好在第二日更有時間來做點什麼。她露在外通紅的耳朵和暗沉的眼睛暗示著她已燻醉,但是也許她不是一般人,用靈魂驅使著肉體,用自己的意志來強撐著不要倒下。
她喝下了最後一口烈酒,濃烈到炙熱的液體滾入自己的腸胃,破壞與安撫。
昏黃色的檯燈照在了她的臉上,半明半暗,眼色晦暗不明,她有些難耐的咬住自己的指節,尖銳的虎牙露出——我該怎麼辦?看似冷靜的外表有些遮不住她心底的躁動,她撐住自己的額頭,低頭垂眸,心裡卻有些悲哀,無論是她還是自己,又或者是普羅大眾,竟無一例外能逃脫這個迴圈,就像是她的某種堅持,如同弗弗西斯式的永恆,等待那一刻的降臨。
可是那降臨又如何不是幻想呢,難不成要等待某位大人物來拯救誰嗎?這種幻想本就是荒謬的,沉溺於夢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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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姜酒感覺自己和白昧的關係簡直就是突飛猛進,雖然自己醒來的時候白昧就說過了她們是戀人關係,但是隻有在此刻她才有一個明確的實感。
她看著此時悠然在客廳放著黑膠唱片的白昧,心裡充滿著歡喜,但是在這歡喜背後,好像又藏著一絲空洞。
白昧穿著簡單,普通的寬鬆白襯衫,解開了頂端兩叄顆釦子,下身是卡其色褶皺裙。她神色輕鬆閉著眼躺在沙發上聽著音樂,一旁放著一杯加冰威士忌。
突然察覺到視線的她睜開眼,看向視線的來處。
姜酒正站在樓梯間,握著扶手怔怔看著她。
白昧笑了笑,神色溫柔,“怎麼了?”
姜酒的眼睛裡滿是迷濛,她回神,“沒什麼。”她輕聲說道,接著繼續將力放在扶手上慢慢下來。
白昧起身伸手扶住她,“跳舞嗎?”
她注視著她,就連眉尾處都藏著深深的溫柔,是來自上位者的憐惜。
姜酒總會有一種不知名的錯覺,當對方看過來時,這種割裂感又突然消失,這彷彿錯覺只是她遭受過綁架而帶來的應激而已。
尤其是在聽到周圍的轉變的音樂時,從原本宮廷式的巴赫轉變到有些俏皮的降E大調華麗大圓舞曲,加上白昧那雙含笑的丹鳳眼看過來,連帶著微微彎起的紅唇,讓她情不自禁的握住她伸出來的白皙的手掌。
白昧將她一把拉起,身體貼緊。姜酒有些僵硬,一時間背後感覺有些發熱,還有自己的耳朵。
——是不是靠得太近了,姜酒想。
白昧伸出了手挽住她的腰,劃過她的腰側,帶起酥酥麻麻的觸感。姜酒的手一時間不知道放在哪。
她將頭靠在她的肩膀,感受到了她的僵硬。
在她耳邊輕笑,吐氣如蘭:“放鬆點,只是跳舞而已。”
周圍已經散發出曖昧的氛圍,姜酒甚至出現了看見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