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後的屍體聽說會變輕23g,那是她靈魂的重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張北海是不是在邊上看著她的屍體被關在這個一人等身的盒子裡,等到埋葬在土裡。
這裡是可以土葬的,姜日暮給她選了一塊好地方。
她愈發沉默,就連一直挺直的背也有些彎曲,像是被想象中的靈魂壓垮了肩。
——你會風風光光的走完這一遭的。
她將她推進了車裡。
陽光正好,此時快到中午了。
墓園管理者開著小車,他是一位頗有年紀的人了,戴著一頂小帽,帽簷下露出了亂糟糟的灰白髮絲。他習以為常這些的場景。
所有人都跟在車子的後面,悲痛的氣氛降臨在一群人的頭頂。
張曉涵抱著張北海的照片,她的母親抱著花盆,裡面插著香。
姜日暮就跟在身後走著,所有人都跟著她們的身後,異常的沉默,灰敗的神色在所有人的臉上顯現。
她們走在小山坡上,小路蔓延向上,兩旁的樹高立著遮擋著陽光,周圍的草坪上有人在祭拜自己的親朋好友。大多是鮮花放在墓碑旁。
這裡的風景很好,想來她也不會寂寞吧。
走了五分鐘,到了山坡最高階。她又是抬下棺槨,儘量不要踩到旁邊的黃銅墓碑。
前面是已經挖好的大坑,半身高的深度卻像是看不到底的深淵,吞噬一切關於她的記憶。
姜日暮嚥了咽,抬到坑前,有專門的人員過來,她放手。
棺槨就像是一切的過去,被捆上特有的扁平帶子,人員在一旁放鬆卷輪,棺槨被放入坑中。
一切都要結束了。
僧人過來對柳橘香說:“你和你女兒一起,那裡有鏟子,給她鏟把土吧。”
旁邊的人結果她的花盆和照片。
張曉涵乖巧的跟著母親,一人一把鏟子,鏟進一旁的黃土堆——那是挖坑挖出來的土,最後會埋回去的。
她還小,手上沒什麼力氣,人員在一旁幫助她,用腳踩住了鏟子用力一翹,半剷土被鏟了出來。
這土鬆散的不行,揮進去的時候卻讓人看著難受。
她們結束之後就是姜日暮了,原本是排不上她的,不過大家都尊敬她,一如張北海。
她拿著粗糙的鏟子,是木質握柄,嬌生慣養的她有些不習慣,還是用力剷下一鏟,揮了進去。
僧人說:“把花扔進去吧。”
又是柳橘香開始,很快就輪到了姜日暮。
她拿起了插在她上衣口袋的花,一朵純潔白淨的花朵。
她看了一眼,扔進去,正好扔進棺槨上。
她竟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
姜日暮回頭,難忍垂泣。
恍惚間,在人群中看到誰,卻又自下一秒消失得無影無蹤。
人員開始剷土了,他們都是有經驗的人,一鏟一鏟的,迅速有力,棺槨很快不見蹤影。
土被回填好,人員將地踩實,將花圈一對一對的扔在上面,最後將照片卡在前面。
結束了。
一旁的聲響在姜日暮耳邊開始放輕,明明風和日麗,在她的眼前卻有些灰暗,她與照片中的張北海對視,腦海裡什麼都沒有,她只是感覺自己有些輕飄飄的,像是要飛起來了。
“您沒事吧?”有誰在她耳邊說話。
姜日暮一個深呼吸才徹底回神。
是張北海其中的一個手下,一位女beta。
“您的臉色有些難看,您和張姐是好友,她肯定不想看見您現在這樣的。”她安慰道。
“嗯,謝謝你。”姜日暮扯開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她失魂落魄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