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出身名門年少揚名的大將軍在心腹們的攙扶之下,努力坐在拼湊而成的「擔架」上,讓心腹們抬進了道觀大門。
進門見到那「半生不熟」的身影,他頓時鬆了口氣,直接癱倒在簡易擔架上,有氣無力道,「幾年沒訊息你竟是躲在這裡了。」
陳文竟他爹和原主他爹是好友,陳文竟和原主關係一般,在年少時卻也沒少見面。
一見大將軍這半點不生分的態度,心腹們也都跟著放下了心。高人的身份他們遲早會從大將軍口中得知。
葉珣走上前去,毫不客氣拉起陳文竟又抓起他的手腕,邊把脈邊道,「我若不在這裡,你今天死定了。」
同時就跟小毛球調侃,「感謝命運又一次讓我成為神醫。」
小毛球特別懂他,「你境界不高那會兒練手弄出來的存貨總算有去處了哈。」
葉珣鬆開陳文竟的手,面無表情領著陳文竟他們一起來到道觀正殿後面的房舍之中。
他當著眾人的面兒,從櫃子裡翻出一個小匣子,直接丟到陳文竟懷裡,「吃吧,吊命用的。」
陳文竟雙手都抑制不住地顫抖,但他不肯假手他人,非要親自掰開手裡的藥匣子,藥匣子一開,聞到沁人心脾的藥香,他人都清醒了幾分。
說實話,他讓嚮導把他們這群人領到山間道觀,打的是休整之中拼死突圍的主意,他自己……沒什麼活命的希望了。
在道觀中與十幾年不見的幼年玩伴重逢,他心裡很是複雜:慶幸暫時安全,也內疚自己這次拖累了對方。
但剛才他可萬萬想不到這位玩伴會有救他性命的本事,所以這十幾年裡究竟都經歷了什麼!
把丹丸用力嚥下,他便在心腹們的幫助下又躺了回去。
「徹底不頭暈的時候言語一聲。」葉珣丟下這句話,就指著旁邊櫃子,對陳文竟身邊那個文士模樣的青年吩咐道,「這櫃子裡都是止血散,你們清洗一下傷口敷上藥粉便無大礙。邊上庫房有糧米,你們自己動手吧。」
陳文竟這百來精銳個個身帶血煞之氣,砍人剁肉處置外傷必然都是好手。
這群人有條不紊地各司其職,正值秋末初冬,煮好的熱水不用多久便晾涼到合適處理傷口的溫度。
文士青年身上也有傷,此時再揭開包裹傷處的衣料,大臂上約莫和男子手掌長度相仿的傷口只是微微滲血,但之後會不會發炎就聽天由命了。
他第一個站出來,用溫水沖洗傷處,再用洗乾淨的手抓起一小撮止血散灑在傷口上。
藥粉剛剛落在傷口上,因為清洗而再次開裂的傷口立即止血結痂。文士青年試著按了幾下傷口,傷口上的血痂紋絲不動,他自己眨了眨眼睛似是難以置信,「不痛了!」
很是見過些世面的精銳們立即有樣學樣,藥粉一沾傷口,吸氣和驚呼聲便此起彼伏。
藥勁兒迅速上頭,肩頭右肋上還帶著長箭的陳文竟已經自行坐起身來,主動給葉珣倒了杯茶,誠心道,「服了。」他現在真的相信眼前這位與眾不同的朋友能治得好他,甚至在刺客們找到他們之前治好他。
葉珣依舊不緊不慢道:「這藥粉止痛止血消炎助癒合,你的小軍師這傷口日便能痊癒。配製止血散的大半藥材又都長在這群山之中。」
這裡距離陳文竟駐守的西北大營不過兩百餘裡,止血散藥效神奇,對邊關將士們的意義不言自明。陳文竟自然眼睛一亮。
葉珣正色道:「我不著家,憋在這樣杳無人煙的地方好幾年,弄出幾樣好藥,都是為了我的女兒。」
陳文竟當即接話道:「誰敢搶了你的功勞,我先弄死他!」
葉珣冷笑一聲,「先活命再說。」他一巴掌扇倒陳文竟,又對文士青年說,「找幾個力氣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