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命丹、止血散和最後那個解毒止痛的灰色藥粉, 徹底折服了陳文竟。
他本人明顯再無大礙,手下們心定下來,又經過治療,一天之內戰鬥力就恢復得七七八八, 如何擔心那人數與他們相近的刺客們?
一會兒吃些東西再休息半天, 他就打發幾個機靈的小夥子下山搬救兵去。
陳文竟看著幼年好友正一絲不苟地親手炮製補益氣血的湯藥, 這會兒只感覺後座下臨時用木頭紮起來的擔架十分硌得慌, 之前「呼吸都在痛」彷彿幻夢一場。
葉珣當眾配好了藥,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吩咐文士青年,「水開後再熬兩刻鐘, 一人一碗, 到晚上你們就有精力瞎折騰了。」
文士青年和自家將軍對了個眼神, 便帶人扛著一大筐草藥領命而去。
陳文竟親力親為, 再次倒茶並捧杯到葉珣眼前, 「二郎你跟我走吧。」
葉珣接過木質茶杯, 「你就這麼缺大夫?」
陳文竟雙手合十, 「不缺大夫, 缺你這樣的神醫。」
看著手中熱氣氤氳的香茶,葉珣假裝惆悵, 「十幾年過去, 在我爹面前唯唯諾諾的二叔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要拉昔日好友入夥, 光有空口無憑的誠意可不夠。陳文竟苦笑道:「我可不敢小瞧你二叔。手底下的心腹們都跟誰來往, 背後又都站著誰, 你二叔心裡門兒清。如今……你二叔想是早做好了事敗脫身的準備, 願意多押幾注。」
葉珣冷笑道:「你不怕卸磨殺驢?我再不聞不問天下事,卻也知道這些年關外勢頭不大對頭。」
「陛下……」陳文竟神情難辨,出了會兒神才回答葉珣說, 「這些年越發喜怒無常,他有心病。」
陳文竟看得倒是挺明白。
這幾年裡皇帝因為讀心術,幾次重要謀劃都付之東流,處理「一計不成」之後的反噬已然讓皇帝焦頭爛額,反覆懷疑自我,精神方面的問題可不算小。
葉珣就問陳文竟,「你覺著我也能治?」
陳文竟重重點頭,「我覺得你行。」
葉珣盯了陳文竟好一會兒,直把對方看到有些心虛,「那我行我先上。」
陳文竟撫掌大笑,笑到人差點沒抽過去……他心情激動加低血糖,才會如此「脆弱」。
上個世界葉珣穿成了世界之子,抗壓主力輸出責無旁貸,而在這個世界,他又看了看靈泉空間裡那粗略分成兩個戒面和一個吊墜的聚魂石,所以這次安心打輔助就好:頂著神醫之名回京,穩定住皇帝的狀態,讓皇帝憑自己的能力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分別繫結賢后系統和寵妃系統的兩個便宜女兒,他要親自接觸過後再決定怎麼做——兩個便宜女兒只怕連親爹長什麼樣都快忘了。
話說對家肯定不敢糾集數千人大張旗鼓地搜山,所以大家安穩地度過了半個半天和一整個夜晚。
第二天一早,幾個小夥子換了衣裳,兵分數路下山去大營搬救兵——在這座道觀裡住了兩年多,換洗衣裳總是不缺的。
剩下的小夥子們則揣著姜二爺親手繪製的簡略地圖在周邊四處巡視,順便採摘草藥佈置陷阱。
傍晚時分,換班的巡邏小隊在陷阱處端了個五人刺客小隊。
早上,又在另一處發現了陷在陷阱裡的三名刺客。這處陷阱與道觀的直線距離不到兩裡地。
休息了兩天,陳文竟已然行動自如。
他就和葉珣商量,「事不宜遲,咱們該走了,順利的話半路還能遇上我的人。」
即使沒有追兵,這一半天陳文竟也打算啟程回大營:他的傷養得遠超預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更現實,道觀裡的糧米可不夠幾十人吃上十天半個月。
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