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簽好,葉珣才從小冰箱裡拿了藥劑出來。
主治醫生嚴格按照論文上的敘述,還在葉教授的指導下,把整整兩大管藥劑全部注入男主他舅曾經斷裂的脊椎兩側,再之後就是扎針接電……
五分鐘之內,男主他舅還談笑風生,忽然就面色驟變,腦門冒了一層冷汗,說話聲音也在顫抖,「夠勁兒。」
話音未落,他被固定在扶手上的左手小拇指輕輕顫抖了兩下,像是為了證明新藥不會「厚此薄彼」,右手的小拇指也跟著顫動個不停。
眾人的反應如出一轍:……天啊!
主治醫生相對而言最是淡定,這位清修的主任醫師難掩興奮,「又一次見證了奇蹟的誕生!」
小護士都不用人提醒,扭頭就出了病房……喊人去了。
五分鐘不到,這間病房裡就站滿了人。隔壁病房等著葉教授「駕臨」的肖氏夫婦聽見動靜也跑來「串門兒」。
聽說過前因後果,肖夫人靠在丈夫的肩頭又落了淚。
肖先生拍了拍妻子的後背,輕聲道,「咱倆商量好的事兒現在就做起了,別等咱們兒子清醒之後。」
「嗯。」肖夫人抹了抹淚,「都起了大早,何必趕個晚集。」
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男主他舅真是痛並快樂著:這種痛很難形容,但疼得難以忍耐並不等於不能忍耐,尤其在他心情超好腦子也清醒的情況下。
於是他坦然又自覺地說出他現在的感受,主治醫生果然頭都不抬仔細記錄。
一個半小時過後疼痛感逐漸消失,他估計藥勁兒要過去了。
又過了大約一個小時,男主他舅半點痛意都感受不到,取而代之的是酥麻和瘙癢,但他不能控制自己脖子以下任何「元件」,也只能強忍著,好在這麻癢交織並不會一直持續。
這些糟糕的感受證明瞭他的神經系統正在修復,男主他舅帶著疲憊的笑容詳述過感受,就心甘情願地給葉教授吹彩虹屁。
男主虞斐頭一次見到小舅舅的這一面,忍俊不禁。
男主他爸虞清源知道自己不該過分樂觀,但他就是相信小舅子即使依舊離不了輪椅,經過完整的治療,自理很大程度上都沒問題。
葉珣笑了笑,就把眾人的注意力從男主他舅身上生生奪了回來,「繼續這個劑量,不用止疼藥,我收集一下資料?」
男主他舅忙不迭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多補充營養,如無意外明天見。」葉珣抬腳就走,招呼眾人,「咱們去隔壁。」
同樣的劑量同樣的電壓用在肖氏夫婦獨子身上,似乎沒什麼效果。
葉珣一點都不心急,更是當眾處理起資料,修改論文若干措辭。一個小時後,他才指了指病人,對明顯略有失望的夫婦倆道,「注意你們兒子的睫毛。」
氧氣面罩邊上,兒子的睫毛真的在輕微顫動!
肖夫人直接撲了過去,喊了聲「兒子」,就趴在床邊泣不成聲。
而肖先生雖然還坐得住,卻也已經從助理手中接過手帕擦起淚來。
葉珣直白道:「別嫌我交淺言深,你們夫婦都該約個心理醫生了,大喜過後來個大悲,令郎清醒後如何自處?」
話音剛落,病床上的肖家小哥睫毛顫抖得更厲害了。
肖小哥是真可憐。他其實一直都清醒著,聽得見也能感受到自己周圍發生了什麼,偏偏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來。這種完完全全被封閉在驅殼中的感受……如果葉珣不出現,這小哥一定會絕望到甘願放棄生命。
現在新療法剛用上,小哥就能用睫毛來對外界做出簡單的響應,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不會再產生「極端想法」。
葉珣就趁機說:「我現在的劑量都比較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