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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別說,王香芹猜得八九不離十。
早先寧氏就想著要分成兩個攤子了,可她也怕啊,怕叫人學了去,尤其鯛魚燒這玩意兒,難就難在裡頭的配料上,一旦配料叫人破解了,外頭的樣子其實是很容易學的。甚至於要是別人肯花大價錢,多弄幾個討喜的造型,劣幣驅逐良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也因此,哪怕寧氏知曉支兩個攤兒更能賺錢,也不敢輕易傳授。
可眼下不同了,五弟妹要進門了啊!
五弟妹牛氏是朱母和寧氏一道兒挑的人,外人不知曉緣由,她們卻是仔細盤算再三的。首先,手腳勤快乾活利索是必須的,畢竟做吃食買賣不是在家做飯菜,你略慢一些,可能食客就等不住走了。其次,廚藝也要上佳,哪怕本身廚藝不算特別好,起碼悟性要高,不能教了半天啥都不會的。再然後,要會感恩,不能一學會就當了白眼狼,自己去做買賣不給公中錢了。當然,本身還要跟寧氏關係好,這點是寧氏強調再三的,她一點兒也不想教跟自己不對付的人。
婆媳倆權衡再三後,擇中了寧氏的孃家小表妹牛氏。
牛氏論相貌身段孃家條件,都不是最上乘的,難得在於她符合朱母和寧氏的全部要求。
只這般,親事定下來了,新房也準備好了,傢俱打得不算多,只一張床、一個櫃子、兩個大木箱子,跟當初王香芹進門時差不多。老朱家也不是不能打更多的傢俱,可朱母的意思是,不能太偏了,沒的五郎媳婦一進門就越過前頭四個嫂子的,真想要好東西,回頭得了錢自己打去。
五郎完全沒意見,事實上自打知曉自己年前就能娶上媳婦後,五郎見天的傻樂,得空就掰著手指頭算日子,盤算還有幾日自己能過上媳婦熱炕頭的好生活。
見五郎這般,他四個哥哥也替他高興,唯一不是特別高興的,大概就是六郎了。
六郎倒不是嫉妒五郎,他純粹是替自己感到悲傷。前陣子,三嫂田氏賣出了兩個包裹的繡品,賺了不少錢,又從縣城的繡莊裡買了一批質量上乘的絹紗布頭以及韌性極好的繡線,這些都是要記賬的,成本要扣除,利潤要入賬,還要交公中一半等等。光算這一筆賬,就費了六郎小半天工夫。結果還沒等他鬆一口氣,王香芹也來尋他,說自己開闢了配種的生意,要多添一筆賬。
二嫂、三嫂、四嫂排著隊的來折騰他不說,而那還未進門的五嫂回頭只怕也得逼死他。六郎就感覺吧,臘月還未到來,但他的世界裡已經充滿了凜冽的寒風,將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他推向無底深淵。
不得已,六郎關心了一把倆侄子的學習情況。
這一關心,六郎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有希望的,因為倆侄子的學習進度,比他當初要好上不老少。為此,他還特地跑了一趟村學,回來後難得露了笑,告訴家裡人,豬毛很聰明,楊先生說了,用不了三年就能學透啟蒙教材,到時候就可以學著算賬記賬了。
三年啊,聽著時間是不短,可起碼希望就在眼前啊!
結果,溫氏翻臉了。
“六弟你咋說話的?我家豬毛是要考科舉的!將來咱們家就靠他改換門庭了。什麼學當賬房先生,我家豬毛才不乾的。楊先生都說了,從來沒見過比豬毛更會讀書的孩子了!還有,別喊豬毛了,他叫朱茂!”
六郎:……
再沒有比這更絕望的事情了,明明希望都在眼前了,結果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來。他怎麼會想到,大嫂的志向那麼高呢?
溫氏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的志向高,孩子能讀家裡也能供,那幹嘛不讀呢?真要是出了個能人,不止老朱家面上有光,她孃家那頭都與有榮焉。到時候,就該朱母后悔沒給五郎說溫家的閨女了。
對自家堂妹輸給了寧氏表妹這樁事兒,溫氏心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