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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否認的是,這是每個當母親的原動力,哪怕溫氏這人平日裡有諸多的缺點,可再怎麼樣,都不否認她對豬毛是掏心掏肺的。你看平日裡,誰要吃個蛋她都忍不住翻白眼,一臉的不高興,唯獨對豬毛,哪怕沒人叮囑她,她也會天天給豬毛煮個雞蛋讓他揣兜裡帶去上學。還有請楊先生開小灶的事兒,也是她主動挑選了兩隻最肥碩的雞,親自給人送去,還說了一籮筐的好話。
提到了孩子,朱母的面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又問她:“行吧,就當是為了孩子,可你這不是懷著身子嗎?等生下來再談別的。”
“娘,我這胎懷相很好的,早先大郎也帶我去看過大夫,只說孩子跟我都很好,一點兒問題都沒有。而且我是想著,咱們家的燒烤攤兒不是需要很多肉嗎?買誰家的不是買?整羊整豬我是沒法子,那雞呢?我看出一回攤兒就起碼要賣掉只雞的,二弟妹上回還說不夠賣呢,我是想著,要是我這邊有多多的雞,買我的不比買其他人的便宜?我還能幫著殺雞,多省事兒呢。”
朱母瞥了一眼後院:“你的雞看著是挺多的,可還是不禁殺。”
“多養些啊!我屋裡還有兩百隻雞蛋正孵著呢,後院好多母雞都抱窩了,回頭要不了半個月就能……”
“好啊,你這是把啥都算計好了,那還跟我商量什麼?”朱母猛的變了臉,“你能耐,你主意大,我原先還想提醒你勤快收拾雞棚,瞧瞧都髒成什麼樣子了,又髒又臭的。這會兒天氣還不算太熱,回頭天熱了,不得臭出毛病來?”
“所以我才想讓娘借我錢買幾畝地,多蓋一些雞棚,再搭一圈的柵欄。回頭雞就有地方住了,離咱們家還遠,再臭也燻不到家裡人。還有啊,我都跟人說好了,幫我多留幾隻狗子,雞棚旁邊搭個狗窩,晚上有狗在,也沒人敢偷雞,再不成我讓大郎晚上去那頭睡,這不是……”
朱母冷眼瞧著她:“你都盤算好了?瞧上哪塊地了?”
“就是咱們家去年買下的那塊,就在水井的另外一邊,我去過,大概有三畝地左右,往邊上還都是沒蓋房子的。娘啊,你讓大郎往那邊再買兩畝地,湊個五畝,讓我蓋個養雞場好不好?回頭我便宜賣給家裡雞肉,我保證以後再不眼紅弟妹們了。”
溫氏越說越可憐,眼圈都忍不住紅了,拿手背抹著眼淚道:“娘,你也替我想想。對,我是沒用,我是窩囊,我既沒四弟妹那麼聰明,也比不上二弟妹那麼會來事,三弟妹會繡花,五弟妹也不差。可娘啊,我是長嫂啊,再這麼下去,我可咋辦呢?”
“您就支援我一回唄,看看屋後的這些雞,我養的多好啊。別的東西我實在是不會,也學不來,養雞還成的,就算沒二弟妹賣燒烤那麼來錢,可好歹是個事兒啊!”
“大郎是家裡的長子,我是家裡的長媳,豬毛是咱們家的長孫,我肚子裡還揣著一個呢。眼下她們就都不服我了,往後可咋辦呢?我一定要有個事兒做,我不能真的叫所有的弟妹們都比下去啊!”
“就當是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求求你了,我養雞賺錢又不是為了我自己!”
“娘啊,求求你了,就當是偏幫我這一回吧!”
……
朱母沉默了許久許久,最終千言萬語化作了一聲嘆息。
溫氏有句話是對的,她是家中的長媳,將來百年之後,擔負起他們這一房祭祀重責的也是大郎和豬毛。長房這一支若是式微,那這個家就算再興旺,總歸還是缺了一絲遺憾的。
“行吧,甭管成或不成,就一回。”
所謂的長幼有序, 不單是指年長者與年幼者之間的尊卑關係,更是代表著一種世俗規矩。
儘管平民百姓家沒有那些傳承百年的世家大族那般講究,可所謂的長子、長媳, 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