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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一個縣裡多了幾個鄉紳地主,對他而言是沒有丁點兒區別的。
眼見朱家幾人,尤其是王香芹一言不發,縣太爺終是失了耐心,沉聲道:“本官以為,已經很對得起你們朱家了。換做其他地方,底下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直接將功勞佔為己有又如何?商人才講究以和為貴,當官的是為民請命。你們一家子富裕有什麼用?不如讓其他人家跟著吃肉。再者,我也替你們上書京城,御賜的貢豬牌匾還不夠?還讓朱四郎四處巡講,讓你們將養豬秘訣整理成冊,由縣衙門聯絡書局出書……這些打的都是朱家的招牌,本官已經仁至義盡了!”
“試想想,將來哪怕全縣家家戶戶都能養石門黑豬,可誰不知道你們家才是正宗的?其他人養得再好,也只有你們家養的才配稱得上貢豬。到時候,所有人的日子都過得好了,他們不得感謝你們?”
“偏生,你們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搞這些事情。這叫什麼?敬酒不吃吃罰酒!!”
朱父等人臉色都變了,也就王香芹儘管低垂著頭,卻仍然沒有太將縣太爺當一回事兒。
縣官嘛,撐死了也就是一縣之長。問題在於,古代的人口少,所謂的一個縣,甚至不如王香芹上輩子的一個鄉大。你說她會懼怕一個鄉長?哪怕上輩子她始終醉心於養豬
本朝建立已逾百年, 從好多年前開始,朝廷就開始重文輕武。
這也很正常,太平盛世,本就是文官治天下。
在這種情況下,三年一屆的科舉就顯得尤為重要了。似乎是為了能夠儘可能多而全的吸收人才, 本朝對能夠參與科舉的人選條件放得很開, 像前朝就是隻允許勳貴子弟、大世族以及寒門子弟才能參加科舉的,哪怕到了前朝末期,最多也就是讓祖上三代皆良籍者才能參加, 且多半是沒可能錄用的。
值得一提的是,所謂的寒門子弟, 而是指門第勢力較低的世家,並非赤貧人家。老朱家這樣的,哪怕豬毛真的走上了科舉一途, 也僅僅是個農家子而已。
不過,儘管本朝對科舉的條件已經放寬了許多,可對於那些尋常百姓人家, 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不是考得上不考上的問題,而是本身讀書的條件差得太多太多了。
就說豬毛好了,他家算是家境比較寬裕的,起碼在石門鎮這一帶, 條件還算不錯, 家裡供他念書完全不吃力。可那又如何呢?他上的是秀水村的村學, 村學唯一的教書先生也不過是個秀才,還是那種考了好多次,最後一次才勉勉強強吊榜尾的窮酸秀才。
豬毛真的不笨了,是當之無愧的老朱家最能唸書的娃兒了,放在秀水村村學裡也是頭一份的。畢竟之前灶臺是為了那口吃的,豁出去拼老命才攆上來的,等一沒了好吃的誘惑,灶臺的成績瞬間下降,完全沒法跟豬毛比。
也正因為如此,豬毛才能順順利利的參加童生試,併成功的透過了前兩輪考試。
然後卡死在了最後一輪院試上。
這本不算什麼稀罕事兒,本來就鮮有一次就能透過的人。偏生,溫氏之前太得意了,非但在村裡顯擺炫耀了很久,還特地跟三房借了牛車回了一趟孃家,好一通的自誇。假如豬毛能考上秀才,那無論溫氏之前怎麼嘚瑟都無妨,可誰讓豬毛沒考上呢?
豬毛沒能順利的考上秀才,老朱家反而因為巡講的事情陷入了信任危機,哪怕這兩個事情關係不大,可誰讓他們都姓朱呢?
一時間,村裡議論紛紛,先說朱四郎和王香芹倆口子做事不地道,又講老朱家先前太高調了,接著回憶起王家的那些事兒,感概好人有好報,惡人自有老天爺收。
本來這農閒時分,竄門子閒聊天才是鄉下地頭的日常,偏一不留神就扯到了豬毛,溫氏聽了幾耳朵,氣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