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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低著頭沉思了許久許久,就在溫氏氣到原地爆炸的時候,他終於憋出了一句話。
“照你這麼說,二弟妹、三弟妹都向著四弟妹,五弟妹跟二弟妹好……那你幹嘛不也學著點兒?學不來二弟妹那沒個嫂子樣兒的,你學學三弟妹啊,買不起好東西,你平常煮個蛋殺個雞,不一樣可以搞好關係?”
溫氏:……
一口血哽在溫氏的嗓子眼裡,差點兒直接送她上天。
偏生朱大郎還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相當得好,一手握拳捶在了手心上:“就這麼辦,正好四弟妹她捨不得年底殺豬,你把養的雞多殺幾隻,燉得爛爛的,單獨給她送一碗去,雞湯那麼香她肯定領情!”
老話常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除了那些個臉皮極厚的人,多半人還是顧惜臉面的。朱大郎對幾個弟妹瞭解不多,可眼見著其他人都能成,為啥自家媳婦就不成呢?就算比不得寧氏直接給錢來得實在,可雞肉雞湯多好的東西,不比那不能吃的面脂稀罕?
朱大郎自認為想出了個好點子,渾然不知溫氏差點兒被自己氣死了。
“我是長嫂!長嫂啊!你見過大伯孃反過來拍娘馬屁的嗎?就算娘如今手頭上有錢,家裡有田有糧,見著了大伯孃不一樣得低頭問聲好?”
“那不一樣……”
朱母是繼室,當年匆忙嫁了進來,家裡有仨年幼的孩子,最小的三郎還未滿月,可以說是裡外一團忙亂。大伯孃很有長嫂的意識,幫襯了朱母不少,更是在朱母懷孕坐月子期間,承擔了絕大多數的家務活。之後有幾次家裡碰到困難,也是大伯孃伸手拉拔的。也因此,朱母對長嫂極為敬重,比之婆婆也不差了。
大郎有心解釋這裡頭的緣由,可溫氏哪裡聽得進去,她要的是來自於弟妹們的敬重,偏生底下四個弟妹,沒一個是好相與的。
鬧到最後,大郎也乏了,橫豎說不通還不如省省口水別說了。
溫氏氣得心口疼,好不容易稍稍緩解了一些,朱母等人回來了。一見著正主兒,溫氏立馬紅了眼圈,不單面上帶出來了一些,語氣也格外得不耐煩。
朱母瞧是瞧見了,她只瞥了一眼跟個狗顛兒似的往王香芹跟前湊的寧氏,心裡直納罕。這全家裡頭最能搞事的寧氏都叫她帶走了,還有誰能跟溫氏發生口角?
在溫氏看來,幾個弟媳婦都不是好相處的人。可在朱母看來,唯獨大兒媳和二兒媳是搞事的主兒。只不過,早以前寧氏自個兒願意慫著,她一個當婆母的,還能上趕著給媳婦們主持公道去?嫌日子過得太舒坦了?後來,寧氏不願意忍氣吞聲了,她早先沒吭聲,之後更不可能出面,尋思著橫豎這倆如今見面的機會少了,想掐也掐不起來。
想當年,在溫氏和寧氏前後腳進門後,朱母立馬就後悔了,所以之後尋兒媳婦,
一般正規的學堂裡, 每年臘月裡都會進行歲考,難易程度且不論, 起碼有考核逼著,可以讓學生們愈發用心一些。可村學顯然不在此列,尤其秀水村這邊, 楊秀才開辦村學連一年都不到, 自然不會想到這個。
只是沒想到, 又不是做不到。
聽了六郎的建議,楊秀才很快就宣佈了歲末考核的通知,直言不難, 就是考校一下這幾個月來學生們認識了多少字, 有無認真背誦啟蒙書。簡單的說,就是考兩次,一為背誦二為聽寫。六郎覺得這實在是太簡單了, 跟他在鎮上學塾裡遭受的磨難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可那是六郎的想法,村學裡的學生崽子們聽到了這一特大噩耗後, 簡直被嚇傻了。
考試啊,那可是考試啊!
別家且不論,反正老朱家的豬毛和灶臺在這日下學後,就是哭喪著臉回的家。都不用等大人特地問, 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