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別提她雖脂粉未施,卻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朱的精緻面孔了……所謂「美人在骨不在皮」,這季氏卻顯然是皮美骨更美。
別說沈恆眼裡心裡只有她了,就是他娶了這麼個內外皆修的妻子,也再不願看別的女子一眼,再沒有別的女子能入他的心吧,何況還是自家那個樣樣都及不上人家的蠢妹子!
竟還好意思叫囂什麼『那季氏除了有幾分姿色,還有什麼』,怎麼就能沒有自知之明到這個地步?
她該說自己除了命比季氏好一點,託生在了他們孟家,有爹有娘有兄姐,娘還一味的縱著她以外,她還有什麼才是,竟妄圖以所謂的「家世」所謂的『助力』來踩季氏,說到底他們孟家又算得了什麼啊?
連在天泉縣都排不上號,真正是井底之蛙,可笑可悲更可嘆!
孟競很快意識到自己這樣盯著人家女眷看太失禮了,忙收回了視線,凝神笑著與沈恆季善道:「家母身體是不好,但據吳大夫說來,一多半都是心病,病因如今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瞭。既然是心病,等到了廟裡,每日辛勤勞作,心無旁騖之後,想來病自然很快就能好了,多謝子晟兄與嫂夫人關心了。」
沈恆點頭笑道:「那就好,只有孟太太病好了,夫子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給大家傳道授課。」
孟競笑道:「正是這話。只要我母親身體無恙,家裡中饋自有大嫂打理,學堂和庶務也有大哥和兩位族兄幫忙打點,父親便能安心教授學生,爭取為清溪、為天泉再多教出幾個童生、秀才來了。」
季善笑著插言道:「那不知孟二少爺此番高中,家裡幾時擺酒請客?屆時若有需要我家相公幫忙的地方,還請千萬不要客氣,我們家女眷多,若瑣事忙不過來,也請別客氣,我婆母和嫂子們都是能幹利索之人,定然很願意一盡綿薄之力的。」
孟競是個聰明人,如何聽不出季善的言外之意?
這是變相在問他,幾時送孟太太與孟姝蘭去廟裡呢,就怕他們家雷聲大雨點兒小,如今說得好聽,回頭拖個十天半個月的,便不送人去了,旁人又能怎麼著呢?
心裡小小的不痛快起來,覺得季善也太咄咄逼人了。
但只是一瞬,那幾分小小的不痛快便因心虛理虧,轉化為了羞愧,道:「家父家母都病著,家母更是不日就要出遠門去靜養,所以家裡不打算擺酒請客了。畢竟幾日後我和子晟兄就得出發去府城了,時間本來也比較緊,且等秋闈時我和子晟兄都中了舉人,再請了子晟兄、嫂夫人和伯父伯母世兄們去我們家吃酒吧。」
季善見孟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立時給出了明確的答案,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吧,她好像真有點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孟夫子與孟競真的已經夠難得了,可誰讓孟太太與孟姝蘭太無恥了呢嗎,她是個小心眼兒,還是希望她們能得到實質性懲罰的……
所幸沈恆已笑道:「那就承彥長兄吉言了,等秋闈後,若我們有幸再次雙雙得中,一定好生熱鬧一場,一醉方休。」
孟競聽得也笑起來,拊掌道:「那我們今兒就說定了,嫂夫人給我們當見證人啊,別到時候真要喝時,子晟你又打著自己酒量淺的旗號不喝了,我可就真要惱了。」
季善才覺得自然了些,跟著笑道:「這是你們同窗之間的事,我可不摻和。孟二少爺還有話要說嗎,若是沒有,我就先去忙了,您和相公再說一會兒話,只怕就該坐第二輪席了。」
算著時間,裡長太太和另幾位太太怕是該吃完席了,也不知她們是要留下再坐一會兒,還是吃完席就要回去了,前者她得去繼續陪客,後者她得去送客,總歸都別想得閒就是了。
孟競笑道:「我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嫂夫人只管自便,耽誤了你這麼多時間,本就是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