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虎嗣直視著她,低聲道:“你可喚我長安。長安,是我母親給我取的名字,她希望我能長久平安。”蕭虎嗣這個名字,卻是那個男人漫不經心,又意在洩憤侮辱所取。
薛池怔住:“哦……長安。”她猶豫的喚,抽了一下手卻沒抽動。
蕭虎嗣目光一動,覺得這兩個字用她的聲音喚出來很動聽。
他望著她,抿了抿唇:“我原來聽你提過,你亦是想離開的,對嗎?”
薛池當時為了取信蕭虎嗣,指天指地的發誓說自己會配合他,自己也要是逃離大魔窟的,只是蕭虎嗣當時不以為意,現在卻鄭重相問。
薛池點點頭:“嗯,對。”
“攝政王如今被人伏擊,為確保他的安危,在他清醒之前柳庭光和影一都不會再離他寸步。這是個很好的時機……你和我一起去元國嗎?”
☆、第73章 五日
薛池覺得思維陷入了滯澀的泥濘之中。
理智上她非常清楚,這是最好的時機。時謹一旦醒來,她很有可能再也無法走脫。
因為她被雙親所棄,在奶奶死後獨自一人長大,漸漸的她長成了一個既頑強又容易妥協的人。
頑強在於面對艱難,她會努力走下去尋找出路。
容易妥協,是因為她愛自己,什麼尊嚴臉面,什麼品格底線,在死亡的威脅面前,她大概都會妥協。
在現代她很安全,可在這樣一個皇權社會,能威脅到她性命的東西太多,所以她一旦留下來,很可能會因頂不住壓力而成為時謹的一個側妃。
側妃說起來也沒什麼太大不了的,不能以現代的小三小四來論,社會環境不同,非要往上套那就腦抽了不是?
她只是……,薛池想了一陣,終於承認,她只是很喜歡時謹,所以才格外不能容忍成為他的女人“之一”。更深的剖析這其中彆扭的原因,以她的年紀大約還看不透。
她應該要一走了之,提前避開這個結果。
可是,他還這樣昏迷著,因為救她而加重傷勢的昏迷著,她又怎麼能走呢。
薛池咬著唇,內心天人交戰。
蕭虎嗣靜靜的看著她面上掙扎的神情。
“你不用擔憂在元國的生活,我會照顧好你。以前我有得到一些賞賜,是一些莊子和良田,都可以給你。而且,我不會對你有什麼要求。”
薛池驚訝的看著他:“蕭,長安,你為什麼對我……”
蕭虎嗣手掌向上一翻,攤平的掌心中有三枚烏黑的細針。
“這是什麼?”薛池好奇的問。
“見血封喉的毒針。”
薛池聞言,伸出去碰觸的指頭趕緊收了回來:“哎呀,早說呀!”
蕭虎嗣唇邊微微勾起一抹笑:“柳庭光要鎖我的時候,你攔住了他。”
薛池一怔,反應過來:“那時你不是昏厥了嗎?啊……你裝的啊。”
蕭虎嗣語氣平淡:“我不能將自己的生死依託在時謹的良心發現上。所以我雖躺在地上,卻強令自己清醒,手中扣著這三枚毒針……直到,你替我說項。”
他抬眼直勾勾的看著她:“我居然就這樣信任了你,覺得可以將自己的生死交付給你。”
薛池被他言語中的鄭重,以及另一種說不出來、更沉重的東西給鎮住了,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蕭虎嗣握住她的手,將她指頭掰開,露出掌心來。
他緩慢的將那三枚毒針放到她手心:“我想保護你,也願意將生死交付你。你願意和我走嗎?”
烏黑的細針在她掌心泛著微光……薛池差點喘不過氣來。
好一陣她突然笑了起來,燙手一般手掌一翻,將三枚針重新翻落到蕭虎嗣的掌心:“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