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如今的生活。
沈元徹不知何時溜到了顧準身邊,竊竊私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李大人他們要抨擊蘇貴妃了,所以才沒請蘇墨言?”
顧準打量了他一眼,頗為稀奇:“今兒怎麼聰明瞭一些。”
沈元徹氣壞了:“合著在你眼裡我就那麼蠢?”
顯而易見,顧準心道。
沈元徹真恨不得給他兩拳,但是這一屋子都是顧準的人,他可真心不敢,於是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你們也是,這樣的大事兒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剛才在那邊膽戰心驚,真怕我皇伯父一個不樂意,直接把你們給砍了。”
“你把聖上想的也太可怕了些。”他們大梁就沒有皇帝會殺言官的,哪怕暴怒之下,最多也就是免官流放。若今日真有人被砍了頭,那那些史官可有的寫了。
宴會過後,顧準見他師父都在幫忙收拾,索性也留下一道幫忙。師徒倆在在這種小事上面倒是隨意的很,從來不覺得男子或下廚或收拾東西會有什麼不好,一切隨心。
規整的時候,李況便與顧準絮叨起了京城的事兒。說的最多的就是李家,連家家有幾口人、各自又是個什麼性格都說得清清楚楚。
除此之外,便是宮裡的一些事情。
顧準見旁邊沒有外人,便將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他實在很好奇,不懂這位皇帝陛下究竟是天生個性如此,還是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才逐漸養成這個性子。即便之前顧準在系統那邊看到了一些東西,但也只知道皇上喜好,並不知為何如此。
李況聞言頓了好一會兒,才組織好了言語:
“此時說來話長。不過依我看,應當不全是天性。”李況現在開啟了話匣子,坐了下來,慢慢同顧準說起了往事:
“先皇身子不好,養成年的皇子不多,咱們聖上乃是中宮皇后所出,養到三歲便被立為太子。先皇知道自己壽數有礙,所以很早便給聖上配齊了屬官。包括我們家老太爺,都是先皇一手挑選好,送到聖上跟前的。先帝在的時候有先帝教導,先帝忙於政事的時候,便由我們家老太爺並餘下幾位老臣一同教導。只是先帝去得還是太突然了,以至於聖上尚未及冠,便已登基。先皇給聖上選的幾個肱骨之臣都是一等一的衷心。聖上即位之後,一切順風順水,沒有外戚專權,也無權臣一家獨大,聖上說什麼便是什麼,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別看朝廷如今吵來吵去,又有蘇家在那邊攪風攪雨,但蘇家拉攏的也不過就只有那麼一小撮人。大部分的官員仍舊對聖上忠心耿耿。只是政見不合,並不是心存惡意,誰都想看著大梁蒸蒸日上、政通人和。
顧準明白了。
還是太順了,沒有受過什麼磨難,才養成了這麼一個好大喜功、喜怒不定的性子。
李況話一收,又道:“往後你有的是機會同聖上打交道,一來二去,對聖上的性子也就摸清楚了。聖上雖說脾氣有事暴躁了些,但卻不喜歡殺伐,所以你不必怕他說什麼重話。有時候興許也會說了一兩句,不過從未付諸實踐。”
砍人腦袋這種事,他們這位聖上根本不敢做。
李況之所以如此篤定,是因為他已經把聖上的性子給摸清楚了,不出一日,聖上必定還會召見他徒弟。
顧準別的沒記住,倒是把不喜殺伐四個字深深地記在了心上。
他師父說的這句話很快也得到了印證。
高崇德在大牢裡面關了這麼多天,終於要重見天日了。不過這也是他剩下的最後幾個時辰。本該深秋斬首的。只是秋後一段時間縣衙忙得腳不沾地,到現在才終於能騰出手來。因皇上開了鹽官縣,所以李況準備把主審的位置讓出來。
不想皇上一聽到要砍人腦袋,立馬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