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已經發現女兒並不喜歡她這麼做。
葉棠回來時一推門就感覺門縫裡有東西。藉著天上皎潔的月光,她很快看到了這封信的存在。
『春燕:
你好, 展信悅。近來聽說你學業有成,我心裡非常為你高興, 也非常為你驕傲。
相信你還記得之前我做的錯事——』
陳菊寫了很多。有道歉的話, 有反省的話,還有保證的話。
說實話這些葉棠都不在乎。因為対她而言,陳菊的人生不是她的責任。
看在原主和陳菊是母女關係的份兒上, 她可以多關照陳菊一些,但她不認為自己身上有讓陳菊幸福的使命。
畢竟幸福的定義因人而異。而人的一生,酸甜苦辣鹹最終都只能由自己吞下。
讓葉棠輕輕微笑的, 是信籤紙上陳菊的字。
看得出陳菊應該把同樣的字練習了很多很多遍,同樣的信她應該也是斟酌了多次, 重寫了多次,這才能讓信紙上一個錯字都不出現,每一句話都沒有語法錯誤。
陳菊的道歉不是敷衍,不是應付。她並沒有把女兒當成比自己低一等的存在,也沒想過只要她道歉了,葉棠就一定會原諒她。
她只是在認真地表達著自己的反省,並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再輕易被人威脅、恐嚇一下就妥協。
咚咚——
聽見門上有敲門聲,陳菊放下手裡的針線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是葉棠。
“春燕……!”
陳菊驚喜不已。
葉棠卻只是微微一笑:“媽,你有沒有想過教姐姐們寫字?”
……
見秋秀玲一天到晚總往外頭跑,白楊樹說什麼也要跟著秋秀玲。
秋秀玲不知道白楊樹想的是監視自己,只當他是好奇自己的日常工作,便也沒拒絕他跟著自己。
山路又長又遠,白楊樹剛退伍不久,這點程度的苦対他而言不算什麼。他就是沒想到看起來瘦巴巴沒幾兩肉的秋秀玲竟是在崎嶇的山路上走得比他還快,步伐比他還穩。
這是……習慣了麼?
跟在秋秀玲身後的白楊樹一分神就發現自己被落下了好幾步,連忙往前直追。
秋秀玲滿腦子都只有把彌良村的姑娘們帶回女中這一個想法,她壓根兒忘了自己不是一個人出的門。別說照顧第一次來西南山區的白楊樹了,她甚至在白楊樹一腳踩滑摔了之後都沒發現身後跟著的人消失了。
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看秋秀玲已經走出了老遠的距離,並且腳步還在加快,白楊樹愈發懷疑秋秀玲這是心中有鬼,正打算甩掉自己。
“……我知道你們覺得女子讀書沒用,是浪費時間。可同志,你知道嗎?外面的世界發展得飛快!各個國家都有女科學家、女研究者、女商人、還有女領導家!”
白楊樹追上秋秀玲時,秋秀玲已經敲開一戶彌良村村民的家門,開始勸說村民、讓村民允許家中女兒去讀書了。
“屁!”
一聲叫罵讓白楊樹眼皮一跳。
秋秀玲的話被當成了天方夜譚。一滿口黃牙的老者從水煙筒裡抬起臉來,朝著她呲牙呸了一口。隨後就趕家畜似的揮手把從屋子裡探頭出來的女孩兒們趕回了屋,還順手把屋子的門給拉上了。
應該是老者兒子或是女婿的青年也跟著笑道:“爹說得対。”然後又把臉埋進水煙筒裡再吸幾口。
大概是解了癮又有精神和秋秀玲說話了吧,青年見秋秀玲倔強地還不走,而秋秀玲的身後不知何時站了個軍裝打扮的男人,又笑道:“別的國家幹我們什麼事?我們連自己家都顧不過來呢,還管什麼別國?”
青年的口吻裡帶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