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好衣服都沒有!上次她去求那些縣裡人,那些人還嫌棄她穿得不好,說她像乞丐一樣……!”
魏華只是跟著秋秀玲去了這麼一次,就被留下了深切的心理陰影,她都不敢想象秋秀玲是怎麼一次次地在那些人鄙夷的目光裡撐下來的。
塗紅豔也是眼圈發紅:“要不是有春燕、有紅花……唉……!”
因為有葉棠的安排,獨龍村靠旅客肥了家底兒。村裡人見葉棠有能耐,難免対讀書這事兒多了兩分好感、三分敬畏。再者家有餘錢,也就不急著拿嫁女兒來換錢。獨龍村的人還是挺願意讓自家女兒來讀書的。
犀兒村就在獨龍村旁邊,獨龍村的風聲犀兒村的人聽在耳裡,獨龍村的改變犀兒村的人也看在眼中。這好事兒怎麼能讓獨龍村的人全佔了呢?犀兒村的人如此想著,在送女兒讀書上學這事兒上亦不落於人後。
趙支書本就站在秋秀玲一邊,有他的支援,秋秀玲的教育工作在獨龍村、犀兒村還算是開展得相対順利。
可這西南山區裡,到底還是彌良村這樣的村子更多。
塗紅豔與魏華都擔心秋秀玲哪天會被磋磨地倒下,並且再也爬不起來。
“來客人了?”
三人正聊著,名為獨龍女中的小屋裡走出了一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葉棠。
“春燕。”
見了葉棠,塗紅豔臉色稍霽。她把白楊樹介紹給葉棠:“春燕,這位是城裡來的白楊樹、白輔導員。”
白楊樹?好隨便的名字。葉棠想著。
輔導員……輔導是假,過來打探秋秀玲的虛實才是真吧?
不過這也正常。
如果是她收到那麼一封突如其來的建議信,這封信還切中問題中心,讓人難以忽視。她也會派人來探探這個寫信人的底細。
葉棠心中走過一串想法,面上只是大方地向白楊樹打了招呼:“白輔導員您好,我是趙春燕,是獨龍女中的班長。”
自打女中從獨龍小學裡分了出來,紅花就堅持要葉棠做班長——帶著大家自學的是葉棠,帶著大家玩耍的是葉棠,給大家講題、解題的還是葉棠。別說紅花臉皮本來就薄,就算她是個厚臉皮,再佔著這班長的位置她都要臉紅。
葉棠一心向鹹魚看齊,本來是不願意當這個班長的。無奈小夥伴們都拿小狗般的殷切眼神期待地看她,她最終只能接受了班長這份榮譽。
“……你好,趙同學。”
白楊樹還有些出神。他顯然還在想著秋秀玲的事兒。
哦——
葉棠微微眯細了眼睛。
都說在意是好感的開始。看來這位白輔導員已經対秋老師產生任務之外的在意了。
慧女移山36
陳菊努力找機會想和葉棠搭上話, 奈何葉棠總有一百零八種方法不讓她靠近。
眼看著一年的時光就要在自己的猶猶豫豫、磨磨蹭蹭裡過去了。知道女兒這是対自己失望至極、再也不想理會自己,陳菊痛定思痛,反省了很久, 之後不再去糾纏葉棠, 而是用極為不流暢的語言給葉棠寫了一封信。
陳菊可是個實打實的文盲,一天學都沒上過的她是真的“大”字不識。但為了能讓葉棠原諒自己,她又是請教秋秀玲,又是請教紅花、小超還有接娣等孩子們, 總算是學會了拼音, 學會了查字典。
一封簡訊陳菊花了一個多月才查著字典一點點的寫成。有秋秀玲糾正陳菊書面語法上的錯漏,陳菊自己也牢牢記住秋秀玲的教誨, 陳菊寫給葉棠的這封信最終雖顯生澀,行文卻是流暢而通順的。
帶著虔誠的歉意,陳菊靜靜地把信塞到了葉棠屋子的門縫下。
是的,陳菊並未闖入葉棠住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