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儀摁下在自己懷裡鬧騰的韞兒,嘆口氣:“以前總想著他長大點就好玩兒了,誰知道好玩兒是好玩兒,可都要把我鬧騰死了,也不知道他的性子像誰?”
鳶歌抿唇低笑了一下,沒接話。
“你在笑什麼?”清儀端起茶杯一口氣牛飲而盡。
鳶歌不好意思道:“奴婢說了娘娘可別生氣。”
“你若是想說你家小世子這脾氣是隨了我,那你大可不必說了。”清儀微笑,然後翻了個大白眼。
鳶歌忙笑著說:“這話可不是奴婢說的,這是小鶯給奴婢說的。”她眨眼間就將小鶯給出賣了。
“原來你們私底下就是這樣編排我的?”清儀哼了一聲,“我看小鶯這丫頭是欠收拾了,然敢背後說我壞話。”
鳶歌忙解釋道:“娘娘可別怪罪小鶯,她就和奴婢說小世子這脾性和您像的多一點,全然不似殿下的清冷俊逸。”
清儀聽聞噗嗤一聲笑道:“這麼說來那倒是真像我了。”
就太子那模樣,她懷裡的小兒砸要是像了他,那不得妥妥一個小老頭?
“雖說這脾氣像娘娘活潑好動一點,但這樣貌卻是像極了殿下,尤其是小世子這雙眼睛!”
這倒是真的,太子和韞兒都生了一雙丹鳳眼,不似清儀圓溜溜的杏眼。
“這小世子生的像殿下,日後定是會迷倒長安城的小娘子們。等娘娘再生個小縣主,生的像您長安城的少年郎們怕都要傾倒在小縣主的石榴裙之下。”
“……”清儀看了一眼懷裡的小屁孩,只見他臉蛋白白嫩嫩,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心道她這個當孃的都沒有鳶歌那麼有自信心。至於小縣主,呵,她才十七歲!居然就想著讓她生二胎了,太子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
喪心病狂的太子殿下沒有接受到她心底的怨念,但他騎著馬護在馬車旁,卻是聽到了主僕二人的談話。
於是就在清儀準備講幾句他的壞話時,太子低沉悅耳的聲音忽然在車窗外響起:“你這小婢女言之有理,清清什麼時候再給本王添個女兒?”
清儀心虛了一瞬間,剛在心底說人壞話,結果正主突然就講話了,可把她嚇一跳。
不過這心虛只是幾秒,她就反應過來自己只不過是腹誹而已,瞬間壯了膽子撩開簾子,仰頭瞪了眼太子道:“偷聽別人講話,殿下可知這非君子所為?”
太子見她被嚇到,圓溜溜的杏眼及可愛,說話語氣雖然故意兇巴巴的,但眉眼間卻不掩那一抹嬌怯,心底一熱,低下頭溫聲道:“你慣會冤枉本王。”
“若是給本王生個肖你的女兒,想必極是可愛。”
清儀臉蛋熱了一下,但還是岔開話題,撇撇嘴嘟囔道:“誰冤枉你了?”
太子搖頭嘆口氣道:“無人無人,本王哪裡敢說?否則王妃一個不高興,本王怕是要夫綱不振。”
清儀眼睛瞪大,正想要教教這人講話,卻猝不及防被太子揉了揉腦袋,又聽見他說:“乖。”
她腦袋瞬間就迷糊了,被這般溫柔的太子所迷惑,沉迷於美色忘記自己剛剛還想給太子一點“教訓”。
“好了,我先去前面了,晚上再陪你。”他眼裡滿是笑,只覺得清儀越發的可愛了。
打馬離開前,太子掃了一眼鳶歌,收了眼底的溫柔道:“好好照顧王妃和小世子。”
“是。”早在太子講話時,鳶歌便已經從馬車上的矮凳上下來,跪在一旁。聽得太子囑咐,她神情十分嚴肅。好似太子隨口吩咐的一句話,對她來說是軍令一般。
清儀知道劇情,所以也知道鳶歌是誰的熱,不過她也不計較這些。
等太子走後,過了半晌她才拍拍自己的腦袋,在心底嘀咕自己好沒出息,又叫美色所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