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挺煩的。我知道除妖局沒帶我走,不僅因為我的壽命復活了那些人,也因為有你幫忙。”
說到這裡,花衡乂又道:“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鬱槐看向他。
“你從來沒想過復活宣夫人嗎?”他說完感覺這個問題不太合適,快速補了句,“當我沒問。”
“沒有,”鬱槐乾脆道,“所有的復活術都有代價,如果用那種方式讓她回來,她會責怪我不像話。”
“……”
兩廂沉默,鬱槐問:“以後叫你哪個名字?”
“花衡景吧,我拿了哥哥的名字也算是一種紀念。”花衡乂忽然想起了什麼,眼裡升起促狹的笑意,“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也沒什麼能謝你的,就送你個徐以年的小秘密吧。”
病床上的幻妖一臉不懷好意,鬱槐失笑:“他有什麼秘密?我都不知道,你知道個屁。”
“在你和徐以年進山之前,我在瑤山佈下了大幻術,那個幻術可以抽取闖入者的記憶,我抽了一點你的。”
鬱槐意味不明地盯著他看。
求生欲讓花衡乂抬手比劃:“只有一點點!關於埋骨場的!再多的我也看不見了,我把這段記憶做成幻境放給了徐以年。”
鬱槐一怔,表面上仍不動聲色,心裡卻飛快閃過幾個畫面。
“現在想想,他的行為有些反常。”花衡乂回憶,“你倆鬧成這樣,他在幻境裡直接把你抱住了,還割破了手臂給你喝血……你告訴我這種前任在哪找的,我也去找一個。”
想起徐以年滴落的眼淚、眼裡藏不住的心疼和難過、還有那雙擁抱過來的手……
小騙子。
居然騙他看見了別人。
他一把抓住花衡乂,聲音沙啞地追問:“你給他看的哪一段?……他割破手臂時是什麼表情?”
某種濃烈的情緒在鬱槐眼底蔓延,像是壓抑已久而瀕臨爆發的火山,花衡乂被他直勾勾地看著,只覺得心裡一悚,渾身寒毛倒豎。
花衡乂頂不住了:“兄弟,你冷靜點,我還是個病人。”
鬱槐毫不客氣:“快點說,不然就把你丟給除妖局。”
“你這算是卸磨殺驢?”花衡乂來不及抗議他的無情,鬱槐想到了更有效率的溝通辦法:“算了,直接給我看當時的畫面。”
花衡乂:“……”
花衡乂心說你還真會奴役人。他無奈地聚集妖力,正想動作,鬱槐條件反射皺了下眉,花衡乂立即道:“你別忍不住攻擊我啊,我挨你一下真沒命了。”
能醒過來,花衡乂的身體狀況已經基本穩定了。幻境施展得很順利,鬱槐的眼神從朦朧變得清明,花衡乂看熱鬧不嫌事大:“來,分析一波。”
鬱槐沒說話。
他還沒從幻境中緩過來,小山般堆積的森森白骨上,徐以年擁抱了他。花衡乂的幻境模擬得很真實,他以第一視覺看完了整場幻境,在咬住徐以年的脖頸時,他能感覺到懷裡人瑟縮了一下。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輕輕舔舐那道鮮血淋漓的傷口,又想咬得更深,在白皙的脖頸上留下難以癒合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