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罵咧咧推攘著他往黑塔底層走去。
一回生二回熟,看見禁閉室的大門,徐以年竟生出了些許親切。押送的獄警一把將他推進了禁閉室裡,徐以年一個踉蹌,厚重的鐵門在他身後重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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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禁閉室外沒有一絲一毫動靜,除了送來少量的水和勉強維持能量的食物,黑塔彷彿徹底遺忘了他們。
這次的禁閉室堪堪只夠容納一人,過於逼仄的空間於心理而言是種極大的折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徐以年只能默默估算時間,他忍不住開始懷疑這一次的懲罰也跟上回半斤八兩,或者這次的行動失敗了,黑塔並不打算“處理”他們……
飢餓和寒冷不斷摧殘著意志力,徐以年閉著眼,儘量不挪動,最大限度地儲存體力,即便如此,焦慮的情緒卻越來越止不住。就在他快被關得受不了時,門口傳來輕微的響動。
徐以年幾乎是立即清醒了過來,稍作猶豫,假裝沉睡保持不動,有人在他面前站定。他狀似被驚醒微微睜開眼,柔軟而潮溼的布料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口鼻,徐以年掙扎了幾下,同時死死屏住呼吸。
他眼皮合攏,像是在藥物作用下陷入了昏迷,捂住他的獄警道:“可以了。”
這是……鬱槐的聲音。
彷彿得到了安撫,徐以年緊繃的身體不知不覺放鬆。他感覺自己被放上了一輛擔架車。旁邊兩間禁閉室內傳來了類似的動靜。他不敢睜眼,只聽見車輪在地上滾動,負責運送的獄警們一反常態沉默不語。
看這樣子,應該是要去實驗室了。
電梯一路下行,進入實驗室所處的結界內,徐以年一瞬間感覺全身的異能都被壓制了。本能令他指尖一動,幸好光線昏暗,無人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開鎖聲,房門大開後,有獄警嘟囔了幾句,似乎對室內的環境感到不適。徐以年被推著向前走,直到在空曠處停下,有人把他從擔架車上抱起,將他放上床時俯身耳語:“行事小心。”
伴隨微不可聞的叮囑,鬱槐呼吸時的氣息落在他的耳廓。徐以年渾身一炸,險些沒繃住,與此同時,有什麼東西迅速扣在了他的手腕上。被壓制的異能重新回到了體內,徐以年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半眯著眼偷看鬱槐離去的身影。
等到獄警們的腳步聲漸漸遠了,夏子珩小聲嘀咕:“這是什麼鬼地方?”
徐以年心說你真敬業,人都走了還在演呢,也隨之光明正大睜開眼。
房間內沒有光源,徐以年適應了會兒才看清楚周圍景象,驚訝程度與夏子珩不相上下:“這什麼鬼地方?”
宸燃平靜的聲音響起:“大驚小怪……我操。”
他們所處的房間異常寬闊,足以比得上百層樓的操場大小,幾百張白色小床上固定著數不清的囚犯,宛如巨大的停屍間。
徐以年扭頭,看清楚了睡在自己旁邊的囚犯的臉。
準確說來,這名囚犯只剩下了半張臉。另外半張臉上覆蓋著魚類的鱗片,隨著囚犯的呼嚕聲無數鱗片上下翕動,彷彿有生命的活物。
“完了,”看著四周奇形怪狀的囚犯,徐以年眼前一黑,從喉嚨裡擠出了聲音,“……葉悄沒被整容吧?”
“沒事,”夏子珩艱難道,“就算整容了,大不了……帶他去醫院整回來。”
“能行嗎?”徐以年十分懷疑。
宸燃啪一聲破壞了手腳上的拷鏈,輕聲打斷他們:“先找到人再說。”
徐以年和夏子珩同樣輕手輕腳開了拷鏈。周圍的囚犯都睡得很沉,徐以年從小床上下來。房間的門從外面鎖住了,宸燃描了個爆破符,搗鼓半天后那符咒被他精準地塞進了鎖芯裡,一聲輕微的爆炸響動,門鎖應聲而開,夏子珩沒想到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