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年放下心來,隨手拉過椅子坐在病床旁邊:「你這個恢復能力很強勢啊。」
「我也驚了。」夏子珩想起葉悄血流不止的眼睛,仍然心有餘悸,「我還以為葉哥今晚醒不過來了。就那傷勢,換個人肯定還在急診室躺著。」
「醫療師怎麼說?真的沒事了嗎?」
「已經做了緊急處理,神經都接上了。」宸燃開口道,「但傷口大概要一兩周才能復原。」
徐以年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葉悄受傷的右眼處,繃帶之下隱隱透出血色。葉悄本來就是偏冷的長相,這副病怏怏的樣子越發顯得拒人於千里之外。徐以年戳了戳他的胳膊:「疼不疼?他們給你開止疼藥了嗎。」
葉悄低頭看他,反過來安慰道:「麻藥還沒過,不疼。」
宸燃始終惦記著找出罪魁禍首,問徐以年:「看監控看出什麼沒?」
得到一無所獲的答覆,宸燃皺眉:「爆炸那一瞬間我也沒感覺到任何妖力。有可能是提前設定的定時攻擊。」
「什麼意思?」徐以年茫然。
「忘記許願機了?攻擊葉悄的妖怪或許早在他身上留下了記號,時間一到,留下來的標記就會貫穿葉悄一隻眼睛……我們沒什麼線索,在這裡分析也沒用。最好聯絡除妖局,讓他們來解決。」
「不用。」葉悄輕聲說。
宸燃朝他看去,夏子珩以為他是嫌麻煩:「還是聯絡一下吧,萬一那傢伙故技重施——」
「我說不要聯絡除妖局。」葉悄的聲音冷了下來。
夏子珩後半句話直接卡在了喉嚨裡。認識以來,葉悄從沒用這種強勢的口吻說過話。病房內一時陷入了沉寂。徐以年剛想開口,有人敲了敲門。
「進來。」徐以年道。
來人捧著一大束盛開的百合花,那一捧飽滿的花朵近乎將他半個身子遮住了:「307號病房,給您的快遞……您看放哪兒?」
徐以年下意識朝宸燃看去,後者也很懵逼。反而是葉悄出聲回答:「床頭吧。」
「好嘞,麻煩您簽個字。」快遞員說著,將還沾著露水的百合花放在了葉悄身側。等快遞員走後,夏子珩為了活躍氣氛半開玩笑道:「才進來幾個小時,就有人給你送花了?葉哥你說看上你的是護士還是醫療師?」
「好像有什麼東西夾在裡面。」宸燃眼尖地提醒。
葉悄伸出手,將它拿了出來。
那是一隻精美的絲帶信封,通體呈淡金色,右下角繪有一隻純白的麋鹿。
徐以年就坐在葉悄旁邊,無意瞟了一眼。
[親愛的199號:
……
……]
「應該是送錯了。」葉悄粗略地看了看便將信封合上,神色平淡地放回了百合花束裡,「不是給我的。」
「哎?那怎麼辦,要不叫一下剛才那個快遞員?」夏子珩說著就要往病房外走去。葉悄在這時道:「時間不早了,我明天聯絡他吧。」
「也行,你好好休息。」徐以年拽過夏子珩,同時按住了想再說幾句的宸燃,「你不想找除妖局,我們就不找。具體怎麼做等你休息好了再商量。」
「可是……」夏子珩還想再說什麼,徐以年扯著他往外走,「行了,少逼逼,別耽誤你葉爸爸休息。」
他最後回過頭:「那我們就先走了啊,有什麼事情給我們打電話。」
葉悄點頭答應。
等走出病房,宸燃低聲道:「那花一看就不正常,還有葉悄的反應……」
「葉悄是十七歲轉來楓橋學院的。除了他,你們認識別的轉學生嗎?」
「這倒沒有。」夏子珩交友無數,從來沒聽說誰是半途當上除妖師的,「我一直覺得他挺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