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模樣要更真實。但他眉眼都聚集著鬱氣, 整個人散發出頹廢又壓抑的氣場。
從賀逾景說出來他家, 而不是找個酒吧開始,池連溪就估計今晚沒好事。現在看來,情況甚至比預想中更嚴重。
池連溪看著賀逾景這副鬼氣森森的模樣, 在心裡給自己打了打氣,大著膽子坐到他旁邊:“您這是……自己回家舔傷口?”
賀逾景眼皮都沒抬一下,興致缺缺地給自己倒酒。
他手邊胡亂擺放著好幾個空酒瓶。池連溪想到他那破酒量, 怕他再喝悶酒喝下去真得發瘋,主動問:“你剛才在電話裡沒說清楚。誰不要你?”
“還能有誰?”賀逾景就像被觸發了關鍵詞。他停下動作, 說名字時,彷彿恨不得把人連皮帶骨吞下去,“姜留歲。”
池連溪:“……”
他本來還對賀逾景有幾分同情, 現在卻十分理解姜留歲。
換作是他, 這種厲鬼也是不敢要的。
“……不是,你還真喜歡他啊?”反應過來, 池連溪只詫異了一瞬,隨即便很快接受。
要說多意外,又沒多意外。
賀逾景對姜留歲的態度太特殊,池連溪先前大致有了預感,這會兒不過是聽他親口說出來。
池連溪猜測道:“你跟他告白了?”
賀逾景點了點頭。
池連溪大膽地繼續猜:“還被拒絕了?”
“……”賀逾景悶聲不語,又要給自己倒酒。
賀逾景居然一句話都不還口,池連溪這才確定他的心情已經差到一種境界,幾乎有點憐愛了:“我們景兒鐵樹開花第一回 ,怎麼這麼快就走完了喜歡錶白被拒絕的流程?”
“冒昧問一句,你是用現在這種‘得不到你就拉著你一起死’的狀態告白的嗎?”池連溪安慰道,“如果是,被弟弟拒絕很正常。”
“滾。”賀逾景實在受不了,罵了池連溪一句,“我他媽把這輩子的溫柔都用在他身上了。”
見他終於有了一點正常的樣子,池連溪鬆了口氣,心想賀逾景還是有救的。
“真這麼喜歡?”池連溪試探性地問,“你跟弟弟也沒認識多久吧,雖然我也覺得他可愛……你別等瞪我啊,我沒別的意思,就單純覺得他不錯。”
“你確定非他不可了?”
賀逾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握緊了手裡的酒杯。
他望著顏色瑰麗的酒液,透明的浮冰在其中上下晃動。賀逾景突然開口,又像是自言自語:“你知道嗎?姜留歲走之前休息室的門壞了。他在那努力了半天,我當時真想把他……”
池連溪被他話語中透出的渾勁懾住,下意識問:“你不會違法犯紀吧?”
賀逾景沒有搭腔,慢慢悠悠瞟了池連溪一眼。他瞳珠顏色比一般人都淺,在燈光下有種琥珀般剔透的質感,但這一刻並不讓人覺得溫暖,反而格外滲人,猶如大型貓科動物眼中獨屬於獵食者的暗芒。
池連溪不知道怎麼的,脫口而出:“我先說,強迫屬於犯法啊,囚禁也算。你不要一時衝動成為失格藝人——”
“我用得著嗎?”賀逾景竟是冷笑了聲,打斷池連溪,“我要是想逼他,多的是辦法讓他乖乖就範。”
見他居然說出這麼恐怖的話,池連溪目瞪口呆,剛才那點對他的同情煙消雲散:“……你真是畜生啊。”
賀逾景卻忽然洩了勁。
他煩躁地灌了一口酒,把空酒杯一下子放在桌上,洩憤似地說:“我做個屁啊,我就只是說說。”
“做了不是讓人討厭嗎,本來姜留歲就不喜歡我……”
似乎親口說出這個事實更是令人難受,再加上酒精影響,賀逾景的太陽穴微微發疼。他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