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實質,一直死死盯著他的手腕,令人如芒在背。他又使勁嘗試了好幾次,終於咔嗒一聲開啟門。
姜留歲如獲大赦。見他頭也不回離開,賀逾景竭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單手緊攥成拳,用力到連手背上的青筋都接連凸起,這才硬生生壓下將他抓回來的衝動。
休息室內異常寂靜。半晌過後,被留下的人忽的自嘲地笑笑,低聲罵了一句髒話。
“我有個屁的慶功宴。”
為了確保演唱會順利完成,他上臺前只喝了水潤嗓子,都沒吃什麼東西。
按照慣例,以往的演唱會結束後他都會跟團隊聚餐。這一次賀逾景特意和大家打了招呼,表示自己有別的安排,大家如果去聚會他來買單,但他不到場。
他提前在常去的餐廳訂好了位置,因為是在深夜,安排起來稍微麻煩了些。
忙到現在,他原本只是想和姜留歲單獨吃一次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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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留歲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周洵正在看專業方面的書籍。
他就讀的學校是全國排名前列的理工大學,幾個月之前,他已經確定被本校錄了研究生。父母本想讓他在假期裡好好放鬆。但周洵自己對天文感興趣,開學之前,還想多看看專業相關的東西。
電話那頭姜留歲的聲音難得透出些許混亂,問能不能來他家住一晚,周洵立即答應下來。
他的父母都是老師,趁著暑假時間出去遊玩。家裡只有他和一隻不斷搖晃尾巴的薩摩耶,周洵想了想,乾脆把雪球帶進了它平時常待的陽臺,對它道:“你今天就別出來了,人一見你害怕。”
雪球似乎明白自己即將被禁足,汪汪地叫了好幾聲。周洵和它商量:“明天找個機會把你放出來。”
認識這麼多年,姜留歲鮮少提出要來他家住,上一次這麼突然還是大一那年的寒假。當時沈思嘉和姜留歲認識快半年左右,連帶著周洵也跟他漸漸熟悉。臨近新年的一天晚上,姜留歲忽然問他能不能過來住一兩天。
沈思嘉畢竟跟他不同性別,姜留歲找她不方便,相較之下,只能找當時還沒那麼熟悉的周洵。
電話那頭姜留歲的語氣似乎非常疲憊,卻也沒說具體是什麼情況。雖然相識的時間不長,周洵已經把他當成了好朋友,自然二話不說同意。
姜留歲這人就像有魔力。他一過來,立即征服了周家全家上下包括雪球的心。周洵的父母甚至希望他留在家裡過年,但姜留歲只待了兩天就離開了。
即使他不說,周洵依稀能感覺到,他是不想打擾他們一家人團聚。
後來沈思嘉的說法更是驗證了他的猜測,他從她那裡知道,姜留歲那次的反常是因為家裡的事情。
周洵對他的家事瞭解不深,卻也知道姜留歲的父母對他極其冷漠,就好像兩個人都把他當做那場失敗婚姻的象徵,除了盡到為人父母最基本的責任,不想再與他有任何多餘的牽扯。
……
……
剛才電話裡傳來的聲音雖然跟大一寒假時的有氣無力不同,但深更半夜突然打電話過來,姜留歲應該很是無措。
周洵摸了摸雪球毛茸茸的脖子,哄著它說:“如果明天姜留歲心情變好的話,你可以去嚇嚇他。”
雪球汪汪叫了幾聲。周洵當它同意,直接關上陽臺門。沒過一會兒,家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響。
姜留歲看見來開門的周洵,掃了一眼室內:“叔叔阿姨休息了嗎?”
時間已經快接近零點,他先前其實怕太過打擾,都猶豫要不要給周洵打電話。
“旅遊去了,九月以前都不會回來,家裡只有我一個。”周洵給他拿了雙新拖鞋,“穿這雙吧,我沒用過。”
姜留歲進了客廳。周洵朝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