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港的變故令兩界一片譁然,浮出水面的真相更是令所有人為之一震。
為了方便後續的治療,在自由港的人魚替所有的傷員簡單處理好致命傷後,將仍處於昏迷狀態的傷員全都轉移到了醫療總部。徐母接到訊息匆匆趕來醫療總部陪護,醫療師說徐以年在戰鬥中消耗了大量異能,對身體損傷嚴重,治療過程中也一度命懸一線。幸虧有人魚一族從旁輔助,才撿回了一條命。
按理說來,徐以年應該會在最近的一兩天醒來,但他卻遲遲不曾甦醒。
想到這裡,徐母輕輕握住了他微涼的手。
……
……
徐以年的意識彷彿陷在灰濛濛的迷霧裡,數不清的畫面從腦海中飛馳而過,骷髏陰森怪誕的笑容、連線在心臟處的傀儡線,一縷跳躍的金色電光劃破了黑暗,太陽的光輝自蒼穹降落。
徐以年伸出手,下意識想抓住黑暗中閃耀的光芒,但它太過遙遠,無論如何都難以觸及,他只能將手越伸越高,腳下失重般的感覺驟然傳來——
徐以年一下睜開了眼睛,入目是醫療總部熟悉的白色牆面,他大口大口喘氣,喉嚨乾澀無比,有人連忙輕拍他的背,將一杯插著吸管的溫水送到他唇邊。
溫熱的水流淌過乾涸的喉嚨,徐以年才漸漸從灼燒的乾渴中緩了過來。徐母憂心忡忡道:「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徐以年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開口說話時嗓音嘶啞:「媽?您怎麼在這裡……」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焦急地問:「……鬱槐呢?他怎麼樣了?」
意識回籠後,自由港發生的一切逐漸清晰起來。他還記得鬱槐以燃燒生命為代價,用那根穿透心臟的傀儡線控制了鬱朔,這才給了他打敗鬱朔的機會。
徐母還沒來得及回答,徐以年竟是有拔掉輸液針頭起身的架勢,她連忙制止住兒子慌亂的動作:「你幹嘛?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想出去找人啊?」
徐以年卻顧不了那麼多,能動的那隻手用力抓住徐母的衣袖:「他傷得比我還重……他到底怎麼樣了?您別瞞著我。」
徐以年說話斷斷續續還帶著氣聲,徐母見狀笑著搖了搖頭,柔聲說:「放心,鬱槐沒事。」
徐以年聽到這裡才洩了力氣,見他平復下來,漸漸鬆開了手,徐母繼續道:「他比你早醒兩天,醫生允許他隨意走動後已經來看過你好幾次了。倒是你,這幅樣子還敢給我亂動……」
話音未落,從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徐母止住話頭,順勢看了眼牆上的掛鍾:「你看,這不就來了嗎。」
門把手轉動一圈,有人從外推門而入。那人的視線最先掃向病床上的徐以年,見他已經醒了過來,面上露出明顯的欣喜,而後才對徐母點頭致意道:「阿姨。」
徐母自然地迎了過去,輕輕牽著鬱槐的胳膊,將他帶到了病床邊的位置坐下:「怎麼也不叫個人跟著你,萬一摔了怎麼辦。」
鬱槐難得表現得很乖順:「沒事,醫生也讓我試著自己走走。」
從鬱槐進房間開始,徐以年的全副注意力就都在那一個人身上,絲毫沒察覺出他媽對鬱槐的親密態度已經超出對待兒子的朋友的範疇。
「小年一醒就在問你的情況,正好,你們自己聊聊。」徐母笑道,「我去和負責小年的醫療師確定後續的一些調養方案。」
徐母離開前貼心地關上了病房門,鬱槐坐下後,捏了捏徐以年的手。徐以年這才發現他手上纏滿了繃帶。
「你怎麼樣?」徐以年沒辦法起身,只能也學著鬱槐的樣子牽住他的手,「當時為了牽制鬱朔使用了傀儡線,是不是影響很大?」
鬱槐小心地避開傷處揉了把他後腦勺柔軟的頭髮,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故意吊兒郎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