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寒無法移動,徐以年在這時展現出了一個勝利者應有的風度。在工作人員上來抬走謝祁寒時,他十分自信地打招呼:「他的醫藥費從我帳上扣,不用客氣。」
謝祁寒笑罵了句:「操,晦氣。」
等謝祁寒被抬上擔架,徐以年一步步從賽臺上走了下來,全場的呼聲幾乎要把他淹沒。一部分妖怪贏了錢,他們為他歡呼,大部分妖怪輸了錢,他們還是為他歡呼。在這種世界末日般的狂歡氛圍中,他突然理解了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賭上性命來競技場戰鬥。
他走到臺下,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鬱槐。
徐以年腳步一頓,搶修回來的大螢幕在這時浮現出他和鬱槐的身影,解說躍躍欲試,已經做好了八卦的準備。
鬱槐比了個手勢,螢幕一黑,解說也跟著閉了麥,無數妖怪發出失望的哀嚎。
不讓播?
這怎麼能不播呢,人類和大妖、橡山本月的勝利者和自由港的老闆,多麼精彩的劇情走向!
比起徐家那個忘恩負義、不識抬舉的臭小鬼,顯然是這個和他們的老闆更配!
妖族從骨子裡就不知道循規蹈矩該怎麼寫,螢幕雖然黑了,四周的躁動卻沒停止,不知道誰最先喊了聲:「般配!」
其他妖怪跟著起鬨:「般配!」
現場鬧得厲害,徐以年臉上有些燥熱,鬱槐卻不受影響,他打量了一遍徐以年的傷處,經過激烈的比賽,徐以年身上很多地方都滲出了血,尤其是傷得最嚴重的小腿,這導致他走路都一瘸一拐。
鬱槐看著他狼狽可憐的模樣,眼裡閃過難以捉摸的情緒。就這麼對視半響,鬱槐主動問:「玩夠了嗎?」
徐以年的心跳漏了一拍。
明明神態和語氣都是嘲笑,他卻覺得對方是特意在這裡等待他。
他可能真的被謝祁寒打傻了……
剛想到謝祁寒,後者被電啞的破鑼嗓子就不合時宜響了起來,謝祁寒被好幾個工作人員手忙腳亂按在擔架上,依然頑強地撐起身子朝他們大聲喊:「差點忘了,兄弟,你說個名字,傷好了我來找你喝酒!」
鬱槐沒有看那邊,他上前一步,身子微微傾低,貼近了徐以年的耳側。
在嘻嘻哈哈的吵鬧聲中,鬱槐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音量呢喃:「本事很大啊,徐以年。」
猝不及防被叫到名字,他下意識偏過頭,耳廓似乎擦到了什麼東西,他好像不小心蹭到了鬱槐的臉側,又好像沒有。
明明這裡所有的妖怪加起來都不如面前這一個危險,但他卻一點兒都不害怕。一直緊繃的精神放鬆下來,徐以年才感到一陣脫力般的疲憊。
原來潛意識裡,他還保留著過去的習慣和想法。
只要待在鬱槐身邊,他就是安全的。
徐以年四肢發軟,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沒力氣了,他苦笑了下,唇角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對不起。
我想依賴你一次,就這一次……
他閉上眼,徹底失去了意識。
第19章 相擁而眠
鬱槐伸出手,將人接進了懷裡。
徐以年的體重和個子不怎麼相符,明明有一米八的身高,這樣一下子撞過來他也沒感覺到多大的衝力。他輕聲叫了徐以年的名字,確定是真的昏迷了過去,鬱槐彎下腰,讓男生靠著他的手臂慢慢倒下來。他一手攬著徐以年的背,一手穿過腿彎,很輕鬆地將他整個人打橫抱起。
對於妖族來說,抱起一個人類就像抱了個布娃娃,幾乎不用費什麼力氣。
橡山競技場的女經理從徐以年下臺起就候在一旁,按照慣例,她需要向本月的勝利者說明競技場給予的獎勵,除了獎金以外,競技場還會為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