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錯覺,鬱槐提起花衡景的語氣總顯得有些微妙。徐以年剛鬆了口氣,鬱槐扯了扯唇角,哼笑道:「身上什麼傷口都沒有,非說自己的心靈遭受了巨大的創傷,騙保的都沒他能演。」
想想花衡景一本正經裝柔弱的場景,徐以年也忍不住笑:「那後來呢?」
「和他談了筆生意,當補償了。」鬱槐見徐以年笑得止不住,桃花眼都彎起來,有些手癢癢,忍不住來捏徐以年的臉,「有這麼好笑嗎?」
鬱槐手背寬大、骨節修長,徐以年的臉又很小,一隻手就能把整張臉蓋住。
「我以前沒想到他是這種人……唔。」徐以年被他捏著雙頰,吐字不清,「喔、喔還以為花衡景挺高冷的。」
鬱槐見他被自己捏著臉頰也不反抗,視線落在他微微嘟起的唇上,手指慢慢滑了下來。
他抬起徐以年的下巴,指腹摩挲著細膩的脖頸面板,咬上了他的嘴唇。
徐以年怔愣片刻,感覺到唇上漸漸加重的力道,臉頰略微發燙。明明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但在從小待到大的房間裡和鬱槐親吻似乎格外旖旎曖昧。徐以年無意中瞥見遠處書桌上徐母送來的空牛奶瓶,身體不由得僵硬了一瞬。
彷彿察覺到他在想什麼,鬱槐撫摸他的後腦,輕言細語哄著他:「乖,張開嘴。就親一下。」
他的聲音太過溫柔,徐以年迷迷糊糊聽從了要求,唇齒糾纏的感覺溫暖又繾綣,徐以年無意識摟緊了他的脖子。鬱槐動作越發肆無忌憚,手指順著脊背下滑,撩起睡衣。
腰側傳來冰涼的觸感,徐以年忽然清醒了過來,他往後靠了靠,對著面前這雙情緒湧動的暗紫色眼睛,嗓音略微沙啞道:「……那什麼,不早了,我們睡覺吧。」
話音落下,鬱槐逐漸眯起眼,徐以年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只覺得自己像是獅子爪下的獵物。
在鬱槐湊過來時,徐以年更是神經緊繃,險些漏電。但出乎意料,對方只剋制地嘬了一下他的唇瓣,唯有略顯兇狠的力道體現出他並非表現得那麼冷靜。
「是不早了,」鬱槐放開他,將他的睡衣拉好,「睡覺吧。」
徐以年點點頭,還沒能從剛才的氛圍中立即緩過神,紅著耳朵從床上下來:「我去給你找一下衣服,應該有大一些的t恤。盥洗臺下面有新的洗漱用品。」
「好啊。」相比起他,鬱槐就要適應得多,甚至在徐以年下床時拍了拍他的屁股。徐以年沒想到他還有閒心耍流氓,氣得拽過枕頭,準確無誤砸在鬱槐臉上。
洗漱過後,兩人重新躺在床上。徐以年原本十分睏倦,被鬱槐這麼一攪合,先前醞釀好的睡意蕩然無存。
黑暗中一切細微的動靜都被放大,陽臺上偶爾傳來風聲,身邊人的呼吸逐漸愈發平緩。鬱槐似乎快睡著了。
想著鬱槐這些天在除妖局應該都不曾好好休息,徐以年不想打擾他,悄悄翻了個身。他還想動一動腿,耳邊忽然傳來枕頭摩挲的聲響,鬱槐側過身來,伸出手,將他連人帶被子抱住。
徐以年眨了眨眼睛,小聲問:「你沒睡著?」
鬱槐過了一會兒才回答,聲音低低的:「你怎麼了,一直動來動去。」
因為倦意,他說話時帶著一點兒鼻音。徐以年老老實實道:「我睡不著……要不我們聊聊天?」
「大晚上的不睡覺,讓我給你當陪聊?」鬱槐的手臂收緊了些,懶洋洋地問,「想聊什麼,老闆。」
「我想想……哎,我都沒怎麼聽過你爸爸的事情,你能說說嗎?」
「我爸?我都不記得他長什麼樣了。」鬱槐回憶了一會兒,慢吞吞道,「聽我媽說,他和我長得挺像的。對了,他跟你一樣是白晝命。」
「哇。」徐以年非常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