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會愛而不得,娶了別人,不會孫虹真的在胡說吧?
如果他真的心裡有別人,卻沒在婚前說,關青禾是無法接受的,也許會選離婚。
沈太太到底該是誰,最該問的是沈經年。
關青禾向來直接,這等涉及婚姻核心的矛盾不問出口,後面與沈經年相處也不自在。
一句“你以前有喜歡的人嗎”還未出口,她聽見男人的話。
“關老師這麼拿筆指著我……”沈經年看她握著筆抬著的手,以及筆尖指著的方位,漆黑的眸子輕動。
他就這麼躺在藤椅上,唇間帶笑,眼神移至她臉上:“是把我當畫紙還是當玉,好以身作畫?”
“……”
還是繼續睡著吧。
老公
關青禾轉回桌子前,側對著沈經年,不再看他,一邊緩緩將滿桌的碎屑攏起,一邊開口。
“我今天去靜園遇到了孫虹。”
她語氣十分平靜,娓娓道來,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沈經年望向窗前低首的少女,碎屑被她的手掌推著攏到最中心,卻難免紛飛,迎著光,有些奇異的好看。
連她的髮絲都在光下透明,光滑細膩的臉頰上細小的絨毛似乎都清晰可見。
她今天得知,便在今天問了。
這是沈經年最愛的一面,直白通透。
關青禾繼續收拾桌面,將碎屑推至桌邊,兜進紙巾裡,聲音輕輕柔柔:“沈先生,你以前有喜歡的人嗎?”
沈經年坐在藤椅上,雙手交叉,手肘隨意地搭在腿上,反而詢問:“哪種喜歡?”
這一問,出乎關青禾的預料。
她轉過來,一面的臉在陽光裡瑩白如玉,溫柔如水:“自然是男女之情的喜歡。”
“你覺得哪種算男女之情的喜歡?”
“有心動,該是喜歡。”
他這兩個問題都好像什麼都沒有,又好像問了。
難不成真心裡有人?
關青禾右手放在桌上,左手放在腿上,薄背直挺,坐姿優雅,目光看向他。
“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對於這段婚姻,希望與沈太太彼此忠誠。”
沈經年心知肚明,卻笑問:“沈太太現在要質疑我了?”
關青禾可沒他這笑言笑語:“我是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你的心裡有別人,還與我結婚,又沒有在婚前說這件事,我甚至可以認為是……”
她加重了一點語氣,遲疑落音:“騙婚。”
如果婚前說了,那答應便答應,不答應便不答應,婚後得知,這是不公平的。
沈經年直視她:“我可以直接回答你,沒有別人。”
關青禾說:“孫虹說,沈太太另有其人。”
沈經年撥弄自己的袖釦,慢條斯理道:“她與我又沒有關係,說的話自然也沒關係。”
他起身,順手牽走了之前讓人送來的溼毛巾,行至她身邊,彎腰拾起她的手。
在他沒解釋清楚前,關青禾想要避開。
沈經年問:“這是都不讓我碰了?”
關青禾抿唇:“有些事說明白之前,我們應該保持距離。”
“那我說了。”他這次輕易地抓住,斂目,一點一點地擦拭著纖白玉手上沾染的灰塵。
清冽的嗓音自她頭頂落下。
沈經年說:“世界上有許多被稱作沈太太的人,但只有你,是我獨一無二的沈太太。”
他的話語如同手裡的溫度,毛巾是溼涼的,他指尖卻是溫熱的,藉著她的手指傳遞。
十指連心。
他的心跳也如此分享於她。
這一句情話若是在平時,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