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者們…他們的神態甚至透著一股高興和興奮。
他們僵著一張臉,石頭一樣的灰眼睛第一次靈動起來,他們用沉澀的聲音說著那些順滑的長句,好像已經練習過千百遍。
“即使身軀的火已經熄滅,我們的靈魂仍會歸於您的腳邊。”
“您就是我們的英靈殿。”
“請見證我們的忠誠與勇敢。”
他們很快走了。
…
嗯?請放寬心,這些已經是過去的故事,我能說出來,自然已經馴服那份錐心的悲傷。
記得嗎?我說過,成年月的苦痛打磨了我的意志,我有一副相當厲害的牙齒。咔咔(嘴唇張開,牙齒輕輕的互撞聲)。]
【……】
【丹尼爾·比利,服役於首都盟星際部隊第七分支團的武器管理部門…臥槽他甚至不算一個正經的軍團蟲族!】
【虛假的鼻涕蟲:唐納斯·貝林。真正的鼻涕蟲西奧多:丹尼爾·比利!】
@菲特:[…
後來我們沒有在冷庫裡待太久。
守護者的計劃的確成功了,但我們返回尋找地表通道的路上,避難所上方傳來巨物踏過的隆隆巨響。
那些真正如山如星辰般巨大的異獸降臨中轉站,隨隆隆巨響一同降臨的,還有合眾盟軍團的炮火聲。
星外戰場打到中轉站地表來了。
我們回返的那段地道坍塌,我們的隊伍被埋在了深深地下,在厚土砸下來之前,所有科研員都及時戴上了地底避難配發的微型氧氣罩,避免因一時的厚土堆積,缺氧而死。
我們的隊伍及時抗住了坍塌泥土造成的窒息,但衝擊力還是讓小隊成員瞬間匍匐,無可避免地捲入翻騰的泥土,我們小隊被泥土衝散,分別卷埋入沉入避難所更下方。
我失去了一段時間的意識。
你問具體是多久?
兩天左右。
我醒來的時候,第一個視覺是一片漆黑,第二個觸覺是我被誰帶著緩緩匐動,第三個是嗅覺,濃重的土腥味混合著血腥味衝擊我的鼻子,第四個復甦的是味覺。我的嘴裡全是血,貝利斯的血。
嗯,是的。中轉星一戰打了五天,後續救援是在第五天晚上到的,在那之前,所有幸存的科研員都被埋在了深深的地下。
我們的小隊被坍塌的泥流衝散,據後來搜救的資訊報告得知,我們被卷得很深,活埋位置超過六百米。特大巨型異獸降臨,它們像掀翻海浪一樣掀翻了土地,壓在我們身上的不只是泥土,還有很多折斷碎裂的建築殘骸。破碎的建築在地下支起一片支離破碎的避難架,但還是有很多科研員死在了泥土翻騰的第一天,沉重的鋼筋貫/穿他們的身軀,砸爛了腦袋和心臟。
貝利斯在第一天晚上找到我。
我撞得很重,失去不少血液,貝利斯找到我的時候,據他所言,我還有一口氣,他用身上帶的治療針修復了我的重傷。但那種時候…一場地表海嘯打下來,誰身上的裝備都會碎得乾淨。
當時的我嘴裡都是血。
貝利斯用了最原始的辦法救了我。
他的一部分血與肉成為了我重新睜眼的力量。
我從黑暗中醒來,聽到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早安,小少爺,現在是早茶時間,來一份早安吻怎麼樣?”
他的聲音在笑。
吻落在我的臉頰上,又冷又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