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遮掩神色。
一時間,室內安靜幾秒鐘。
這幾秒鐘,最受折磨的是系統。
它右看一眼:啊啊鬼牌好恐怖!唇和臉一個色啊啊啊,像上了殮妝一樣!!好恐怖!!
它左看一眼:時老師的表情比第一次開到戈貝利爾人設卡還冷漠!好凶!
系統此刻聽不到一點時寸瑾的腦中想法,第四任宿主短暫地將它遮蔽了。
時老師在想什麼呢?系統好茫然,又不敢問。
可怕的幾秒過去,開口的是戈貝利爾。
“現在時間不早,先讓沙利葉去睡覺吧。”戈貝利爾說,他側臉往左,看著鏡頭邊緣的孩子,耐心溫和:“下星艦前睡夠了也要注意調整時差鍾,你近月也要成年,要多多注意休息。我身邊的孩子這個月進入成年期,等他出來我介紹你們認識,好嗎?”
鏡頭外的沙利葉沒有說話,但,戈貝利爾看到他肩周的衣服微動。
戈貝利爾猜都不用猜,沙利葉正扭頭去看菲特的臉色。
菲特:“也是。沙利葉你先回房間去吧,不要偷偷玩智腦。”
影片裡,邊緣的蟲站起來,先對主位的菲特簡單低頭行禮,“好的舅舅,晚安舅舅。”
復又轉過來,對影片這邊禮貌問候:“晚安,戈貝利爾先生。”
“晚安,沙利葉。祝你有一個美好的夢夜。”戈貝利爾溫和地說。
影片裡,沙利葉從影片邊緣離開,隨後開門關門聲響動。
室內安靜。
智腦環的麥也很安靜。
戈貝利爾盯著菲特,溫柔和藹的笑容猶如融化的蠟,一點,一點,從他的面部肌肉上‘化’下去。
他的眼睛沒有獸化,觸鬚也沒有立起來,但就是令人不寒而慄。
“為什麼那麼嚴肅呢?我的朋友。”黑髮菲特的唇角冰一般凝出體面優雅的笑弧,洋溢著友善,情真意切得令人發毛。
戈貝利爾:“十五分鐘內,你犯了多少條律法?將一位雄蟲閣下養成這般性格,菲特,囚星當殺你千萬次。”
黑髮菲特:“我不阻攔你告訴別蟲,我養著一位閣下。閣下出身為何,來自哪裡。瞧瞧是我先
被囚星拘捕,還是首都盟要求我交出罪卵。”
“又或者,現在大族勢力瀕臨解體的首都盟,會不會借這個由頭主動來討好我?”菲特說。
時寸瑾直到現在都不瞭解首都盟水到底有多深,但沒關係,戈貝利爾懂。他很喜歡和聰明人交流,聰明人會自己想太多。
影片裡。
一條、兩條、三條靛青的血管脈動著從戈貝利爾的喉處領口鑽出來,遊爬至他的下顎,憤怒的血在戈貝利爾的面板下鑽流。
戈貝利爾盯著菲特,露出一個迄今為止時寸瑾在蟲族世界見過最非人的笑容。
戈貝利爾的面部肌肉彷彿分割成兩半,上半部分保持完整人形,下半部分自嘴角處裂浮出鱗片,微笑一直笑到耳朵。
戈貝利爾這樣微笑時,上半張臉像一張完美的人面具,面部肌肉不動,儀表堂堂。
時寸瑾透過遠端監視,清晰看到戈貝利爾猩紅的口腔、完整的尖利牙床、異化的獸舌。
“你好像真的不畏懼死亡?”微笑的戈貝利爾往前探身,眼球上下輕動,認認真真地凝視黑髮菲特的臉。
“也許有個細節您沒注意到,他喚我舅舅。”菲特說。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出身,知道自己是社會需要屠殺的那一批罪卵。他知道是我給了他活下去的機會,他知道我和他毫無血緣關係。”
“在他學通所有社會關係用詞時,他12歲的願望是稱呼我為舅舅。”
“雌父的親兄弟,除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