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樹抓了抓頭髮,「哎呀不用,你,你咋還哭了?」
陳南樹打小就怕人哭,偏偏他小學的女同桌就特別愛哭,生生被弄怕了,搞的現在看見個人哭就手足無措不知道咋辦好。
「你別哭呀,我,我……」陳南樹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個安慰人的漂亮話。
陳小北哭了一會兒,自己抹了把眼淚,說:「我不哭了。」
陳南樹終於露出個如釋重負的笑容,「這才對嘛,眼睛都哭腫了。」
他把碗往陳小北那邊推,「快吃吧,吃完好睡覺。」
「誒。」陳小北應了聲,抱著碗將剩下的雞蛋吃完了。
陳小北在陳家待了兩個多月,這期間白天他就幫忙收拾家務,飯菜是照例不敢多吃的,但也不怕,晚上陳南樹會給他開小灶。
除此之外,陳小北管陳南樹叫哥也叫的越來越順口了,他知道陳南樹是真的對他好,於是也愈發和他親近。
冰雪消融的日子,陳南樹開學了,他在縣城念高中,再開學讀高一。
陳南樹去上學,陳小北白天就倍感孤獨,幫忙幹完活,他就去陳南樹的屋裡待著,從書架上找書看。
陳南樹的小書架上都是練習冊,課本,陳小北隨便抽了本練習冊出來,隨手翻開,發現好像每道題都不陌生,都有思路,拿來筆在紙上劃拉幾下,得出一個結果,再翻出答案對比,幾乎沒有答錯的時候。
那天陳小北又在西屋做題,陳老漢進屋找筆正好看見。
陳小北見陳老漢進來,忙將練習冊插回書架,「陳叔……」
陳老漢:「你看你的,不用管我。」
陳老漢踱步到書桌旁,從筆筒裡拿了根筆,餘光瞄到陳小北未來得及收起來的演算紙,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公式,他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陳小北。
陳小北每天最大的盼頭就是等陳南樹回來,陳南樹他們高中放學是七點,從縣裡坐客車到家需要一個多小時,到家就得八點多了。
每次陳小北都早早就出去等著,院門口有個大石頭,他就坐在大石頭上等著陳南樹回來。
村裡沒修路燈,陳小北就拿手電筒來照,等估摸著陳南樹下了車往這邊走的時候,他就舉著手電筒去接陳南樹。
遠遠看見陳南樹,陳小北高興地喊道:「哥!」
陳小北一笑,陳南樹也跟著笑,「誒!這呢!」
兩人碰了面,再一路說說笑笑往家走,陳南樹會給陳小北講上學時遇見的趣事。
晚上吃過飯後,陳南樹還得寫作業,陳小北也不打擾他,安安靜靜坐在一邊看他寫。
陳南樹不是天資聰慧的人,能保持中等偏上的成績全靠熬時間補。
今天他就被一道題難住了,他咬著筆桿,用廢了好幾張演算紙也沒算出來正確答案。
陳小北見了,說:「哥,能給我看看嗎?」
陳南樹把練習冊遞給他,有些好奇地問:「你會做?」
陳小北沒回答,而是認真看起題來,他看了不到一分鐘,就唰唰在紙上寫起公式來,沒一會兒就求出了答案。
陳南樹拿過來和答案一對,他驚訝地說道:「答對了!」
「小北,你太厲害了!」陳南樹毫不吝嗇地誇獎道。
陳小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陳南樹又接著說:「小北,這些東西你是學過嗎?」
陳小北搖搖頭又點點頭,他不知道自己學沒學過,但如果沒學過他怎麼會做題呢?
陳小北給陳南樹講解題思路,這時林秀芬進來送水果,正好聽見他們在講題。
林秀芬沒念過書,但聽陳小北講題講的頭頭是道,就算不懂也能知道陳小北講的好。
「阿姨。」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