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鶯姐妹互相對視一眼,只得應下。
莊凝取了卷宗後就出了門,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聞蟬才手支下巴納悶道:“公子怎麼突然就走了呢?”
她們姐妹來這裡並沒有提前打招呼,便是聞鶯學會易容的事情也是才告訴公子的,公子居然這麼快就離開了,連句別的吩咐都沒有。
這會不會太任性了一些?
聞鶯撫了撫鬢角,紅唇微抿,淡淡地道:“公子自是有大事要做。”
她本來就是個性子冷淡的,這會兒頂著莊凝的臉,愈發冷豔了三分,聞蟬下意識地抖了一下。
“姐姐,你這樣子怪能唬人的。”
聞鶯挑眉:“稱呼改改。”
聞蟬撇了撇嘴,不知道打哪兒抽出一條手絹,往身後一甩,朝著聞鶯行了一個禮,笑道:“奴婢給郡主請安呀~”
聞鶯終於繃不住笑了一下,而後卻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那一聲嘆息裡夾雜著幾分認命和無奈,聞蟬愣了一下,腦子裡轉過了彎以後,倒是忍不住跟著也唏噓了一聲。
公子一日不歸,她們姐妹就要陷在這靜心庵一日,想一想也是憋屈啊……
作者有話要說: 嗷,這章過渡一下下,可能單薄了點,未來兩章有彩蛋(≧▽≦)/齊折柳和許娘子兩大助攻要發威啦,男二說他露了一次面大家沒注意到,他也要湊熱鬧!(這一次莊凝同學算是半男裝了?怪我預測失敗……)
愛大家,努力日更加內容(≧▽≦)/謝謝莫顧和漣漪的營養液~
☆、丹青
東門衚衕裡有一處低調奢華的宅院,京城的人都以為那是怪醫齊折柳的宅子,但事實上那不過是莊凝名下的一處私產罷了。
莊凝輕車熟路地摸到了自己在這兒住的園子,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歇下了,等到了第二天清晨,這宅子名義上的主人才得知了這樁事兒。
齊折柳一路風風火火地奔至清暉園,還沒進門就看見月窗裡立在書案前作畫的頎長身影,腳下步子微微一頓,旋即快步進了屋。
“莊寧修你可以啊,昨兒白天才搬進靜心庵,夜裡就溜到我這兒來了,怎麼?為了我都不怕洪家今兒派人去發現什麼不對了?”
他人才將將進屋,輕佻的聲音便早已傳了進去,莊凝握筆的手頓了一下,左手順手抽了一張素淨的白紙蓋到半成的丹青上,而後才放下筆,一抬頭便對上齊折柳有些妖孽招人的俊臉。
“你的地方?”莊凝淡淡地反問了一句,見齊折柳俊臉抽抽了,他勾唇道,“有你一句靜養在,洪家哪個還會跑去打擾?”
若不是思量周全了,他也不會在聞鶯姐妹一出現就當機立斷地離開庵堂,連夜回到東門衚衕了。
齊折柳被堵得無話可說,眼角的餘光瞥見案上露了一角的丹青,不由眉梢一揚,訝然道:“跟你相識十多年,還是第一次知道你善筆丹青,來,讓我見識一下。”
說著就要動手掀開莊凝用來遮擋的白紙,只可惜手還沒碰到紙就被人拍了一下。
吃痛地縮回手,齊折柳瞪大了桃花眼看向莊凝,不可置信地控訴他:“就為了一幅畫你居然動手打我,還有沒有半點兒天理了。”
“再亂動一次你就給我收拾收拾包袱走人。”
清冷而不失威嚴的聲音讓齊折柳剛剛又一次伸出去的手快速地縮了回來。
手老實了,可他心裡的好奇卻迅速地膨脹了。
他認識的莊寧修十幾年淡漠如水,彷彿從不曾把什麼放在心上,哪裡會是像今日這樣護犢子似的護著一幅畫的人?
眯起精緻好看的桃花眼,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興味來。
這畫上畫的莫不是這傢伙的心上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