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副呆呆的可愛模樣,莊凝做了一直以來看到洪寶都想做的動作。
大手覆上她毛茸茸的發頂,輕輕地揉了揉,盯著洪寶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的耳尖,笑了一聲,“頂著郡主的名頭嫁進洪家,想來是我至今最慶幸的事情。”
洪寶被他認真的語氣嚇到,往後退了兩步,不可置信地看向莊凝過分好看的俊臉,結結巴巴道,“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是我這十八年裡第一個想要納在懷裡呵護的人,我慶幸你是個女兒身,慶幸是我與你結成了夫妻。”
莊凝一字一句說得極為認真,等到話說出了口,他自己也是一愣。
怎麼就說出來了呢?
怕是又要嚇到她了……
他望向洪寶,果然後者一臉震驚,他下意識地張口想要解釋,卻見洪寶轉身就要逃走,幾乎是不假思索,莊凝伸手擒住了洪寶的手腕。
“嘶——”洪寶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莊凝立即鬆了力道,拉了洪寶到跟前,抬起她的手撩開覆在上面的衣袖,目光觸及上面的青紫勒痕頓時就變得凌厲起來,他不用去問,也都能猜到這是怎麼弄的,心裡頓時生出帶人去直接剿了八寶寨的衝動。
“這個沒什麼的。”洪寶有些不大自在,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無奈她的這麼點兒力氣對莊凝眼裡無異於蚍蜉撼樹,洪寶別開臉,找了話題岔開,“我二叔也在那幫人手裡,還有三六和問津也被抓了起來,你,可不可以去救救他們?”
察覺到莊凝的動作有那麼一頓,洪寶霎時緊張起來,“我二叔他們不會有危險吧?”
當初從徐大娘的口中,她隱約猜到自家二叔可能是和那些年輕力壯的人關到了一起,可至於洪簡會遭遇些什麼,她卻是半點兒也無法探知。
莊凝掏出懷中的化瘀散,一邊為洪寶的手腕上藥,一邊頭也不抬地安撫她,“放心,二叔不會有事的。”
他本來就是要救那些被胡達抓去的勞力,自然會確保洪簡也安然無虞。
洪寶聞言鬆了一口氣,反應過來以後,趁著莊凝不注意抽回自己的手,撇嘴道:“那是我二叔!”
“你該知道,我們是成過親拜過堂的。”藥已經上好了,莊凝慢悠悠地將化瘀散收好重新放入懷裡。
“那不算!”他們兩個根本就顛倒了,那婚事怎麼作數?
莊凝目光沉沉,緊緊地鎖住洪寶的小臉,抿了抿唇角,聲音涼涼如寒冰:“御旨賜婚,京都城人人盡知,你還想賴賬,嗯?”
“我……”洪寶一時語塞。
“嗯?”莊凝的心情又開始愉悅起來。
洪寶對於目前的一切還有些雲裡霧裡,只問莊凝,“你就半點兒也不在意?”
不管他出於什麼原因男扮女裝,可他到底是個大男人,難道還真能忍受自己是嫁不是娶?
莊凝聽懂了她的話,嘴角翹了翹。
作為一個男人他不可能不在乎,曾經不止一次想過要逃離,甚至在剛剛嫁進洪家的時候還動過要讓“洪大少爺”英年早逝的念頭,可當他知道洪寶的秘密以後,心裡的感覺從惺惺相惜,漸漸地變成了另一種情緒,或許談不上愛,但至少也是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的沉默在洪寶看來就是一種預設,洪寶伸手拍了拍莊凝的胳膊,嘆息道,“你我皆是身不由己,你心裡也不必多想,哪一天你不需要郡主的身份了,恢復男兒身,咱們就是做兄弟也是使得的。”
她知道自己這輩子就只會是洪家的大少爺,而莊凝卻不會一輩子都是蓁平郡主,她和他不會永遠在一條路上。
“兄弟?”莊凝一步一步靠近洪寶,幽沉的鳳目緊緊地盯著洪寶,逼得她後背靠上巖壁,他一手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