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此表示存疑,但比斯特的神情,還有最近發生的這一切,除了他所說的這些,似乎也再難解釋。
喬見洞察著他的神情,好一會兒,才又點了點頭。
“好,最後的問題。”
喬見緩緩轉身,看入沈昭城鏡片後的雙眼。
“你們做這個實驗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驗證這個實驗本身,還是為了……”
她拼命讓自己的頭腦保持理智,卻控制不住自己快要衝出胸腔的心跳,她用盡全力咬緊牙關,在衣袖中握緊拳頭,才堪堪讓自己不顯出一絲顫抖,不在他面前有絲毫露怯。
“為了讓我信任你,主動接近你?”
她平和地說出最後半句。
雖然剛才親耳聽到了這些如尖刀般的字眼,但不知為什麼,喬見還是很想親口向他確認。
在她說話的時候,沈昭城靜靜地看著她。
她的思路很清晰,很快理解了在這裡發生的一切情況,卻唯獨看不懂面前的他。
他下顎緊繃,姿態隨性,明明看著沒什麼表情,眼底卻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一種喬見看不懂的情緒,卻讓她莫名覺得,好似有些神傷。
神傷?怎麼可能出現在此時的他臉上。
喬見不再允許自己的思緒胡亂發散,讓自己維持清醒狀態,等待他親自證實這個答案。
四周靜得連呼吸的聲音都極為清晰。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忽而,沈昭城低下頭,嘲弄般笑了一下,頂了頂腮,然後沉緩抬眸,再度看向她,語氣很溫和:
“正如你所想的。”
也就是說,兩個都是。
喬見已經瞭然,也再沒什麼好問了。
她不再看沈昭城,結束了二人沒有硝煙的對峙。
她只想儘快離開。
在她的演技還足以維持的時間內,儘快離開。
她深吸一口氣,轉頭向比斯特確認:“你保證,你們會停止實驗,讓這種現象自然消失的,對吧?”
“我向你保證。”
比斯特的語氣依舊毫無波瀾,神情卻多了幾分鄭重。
得到他的保證後,喬見感覺到自己就像一根被用力拉扯的橡皮筋,並且在此刻到達了極限。
再不離開,她撐持了一整晚的體面將隨著皮筋的斷裂而崩塌。
她走到沈昭城身邊,拉開門。
“對不起。”
喬見像沒聽到這一句似的,毫不留戀地邁出去,任由黑暗將自己吞沒。
關上門前,她還是沒忍住。
她微微偏過頭,用餘光睨著沈昭城的側影:
“我還是很好奇,你將我扯進來,又讓我接近你,是因為你心血來潮的一點興趣,還是因為——因為我與某個人的相似?”
話畢,她看到沈昭城身形一頓。
但她馬上就為自己問出這番話而後悔。
她只希望沈昭城沒有發覺她說到最後,那染上顫意的尾音。
“算了,無所謂了。”
這輕飄飄的一句很快就如一簇微小不過的火苗,馬上就殆盡在洶湧的烈風之中。
腳步聲堅定而迅疾,漸行漸遠,然後消失不聞。
直到再聽不到關於她的任何聲響,沈昭城才垂下頭,整個人像斷了線的木偶,無力地倚牆而站,在黑白分明的牆體間,周身都浸染著殘敗的色彩。
比斯特衝了一杯咖啡,向他走來,遞到他面前,蒸騰的熱氣很快模糊了他的鏡片。
沈昭城沉默地接過咖啡,又隨手放在手邊的櫃子上。
“你還好嗎?”
比斯特拍了拍他的肩,語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