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遞給白思思:“這是我所有的積蓄,不多,等以後有了,我再補給你。”
白思思沒有跟他客氣,接過了口袋,說:“我打算去上海,先治病,然後找個乾淨的工作。”
“嗯。”
“其實你不必給我錢。”白思思與他朝著候車廳走去:“我欠你一個人情,應當幫你。”
許刃面無表情,眸色深沉:“這種事,於你而言,終究是不好的。”
白思思看著他,良久,喃喃說道:“我發現你這個人,很矛盾,有時候好像心很硬,又狠,睚眥必報似的,第一次你找我,說要搞那男的,那種可怕的眼神,讓我覺得,惹了你,一定是他這輩子犯下的最大錯誤;但是現在,我發現其實你是很好的,你的心沒有那麼冷。”
許刃沉著臉沒有說話。
進站的時候,白思思接過了他手裡的行李:“你說事成之後會告訴我原因,現在能說了嗎?畢竟我是不願意沒有緣由地…做這一樁虧心的事。”
許刃說:“他打過我。”
“只是這樣?”
“他想傷害我的女人。”
“是這個原因了。”白思思突然笑了。
他這樣一無所有的男人,只會為深愛之人,跋涉刀山火海。
她拎著行李包轉身離開,許刃突然又叫住了她。
白思思回身,他頓了頓,說:“你不必覺得虧心,這件事是我造的孽,我來擔。”
白思思微微仰頭,看了看頂上的白燈,嘴角微微揚了揚,她說:“突然好羨慕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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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厲銘因為那一次燙壞了許刃的手臂被程池狠狠地冷落了好幾個月,生日之後關係才稍稍回暖些許,但是最近,大有死灰復燃之勢。
雖然不敢再做什麼,不過明裡暗裡,程厲銘對許刃威脅警告了很多次,讓他與程池保持距離,其中也不乏夾槍帶棒地貶損和侮辱。
許刃依舊是那副八風不動的死樣子,不反駁,也不討好。
程厲銘對他恨得牙癢癢,卻又因著程池和程正年的緣故,不好對他做什麼。
最後的兩個月,全班同學的神經都已經繃緊了,就連平日裡鬧騰得最厲害的楊靖,因為老爸的壓力,都端起了書本,開始裝模作樣地學習了起來。
白悠更是臨時抱佛腳,啃起了課本,不管怎麼樣,高中生涯只剩最後兩個月,最終的那一戰,雖然明知可能會落敗,但也還是想盡全力一試。
包括程池。
看著許刃每日裡房間的燈都是到後半夜才會熄滅,她的心裡頭。莫名開始隱隱出現一些焦慮的情緒。
雖然她從來是獨樹一幟標新立異,然而當所有人,包括身邊一同玩耍的夥伴,都開始為著同一個目標而放手一搏的時候,全所未有的孤獨感便漫了上來。
上課的時候,大家都是專心致志,連陪她玩個三國殺的人都沒有,程池便無法再保持之前那樣良好的心態和無所謂的態度。
她既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大家都在溯流而上,只有她一個人停留在原地,甚至隨波逐流,越飄越遠的感覺。
當程池抱著一沓嶄新的習題冊和課本,躡手躡腳貓進許刃房間的時候,許刃回頭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程池表情頗為不自然,狡辯說,我只不過是無聊罷了。
許刃展眉,沒有拆穿她,對她招了招手。
程池抱著課本,乖乖地走了過去。
許刃伸手拎過她的課本隨意地翻了翻,眉心微蹙,這書就跟剛從書店裡買回來似的,完全是嶄新一片。
他索性從桌前的一沓厚厚的書山裡抽出了自己的課本遞給程池:“你就用我的書複習,上面紅筆勾勒的是要背的重點,藍筆是需要掌握的知識點,黑筆的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