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雀躍,在走廊邊左顧右盼尋找許刃,遠遠地看到吳霜和他在一起,吳霜眼睛紅紅的,似乎還哭了。
她的腳步頓了頓,沒有走上前去,而是轉了個彎,拐進了辦公室。
許刃見程池出來,看了看吳霜,道:“已經過去這麼久,追究這些,並沒有什麼意思,我不想她再為這件事難過,如果你真的覺得愧疚,就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
他說完,轉身便走,身後,吳霜突然叫住他:“許刃,你…不恨我嗎?是我害了你…”
許刃腳步頓住。
因果,還是偶然。
許刃已經無法判斷,他腦子裡很亂,他的一生中恨過許多人,那些看不起他的,欺負過他的,他曾經睚眥必報,誰欺負過他,他必定會叫他付出代價,比如王坤,比如程厲銘。
然而最終,這些代價,是報償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現在,他累了。
許刃終究沒有回答她的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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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池走到辦公室的飲水機邊,拿保溫杯接了溫水,轉身便見許刃倚在辦公室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程老師,放學了嗎?”
程池走過去,將水杯遞給許刃:“等了很久吧,喝水嗎。”
許刃接過水杯,喝了一口,還沒來得及說話,程池又說:“可以的嘛,許老闆,魅力不減當年呵,我們語文組的撲克牌臉大主任,一見著你,都能眼淚汪汪的。”
許刃放下水杯,輕笑了一聲:“人家都已經結婚好幾年了。”
程池拎著電腦包走出門,悠哉悠哉地說:“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啊!”
許刃追上來,接過了她手裡的電腦包:“你跟她吃哪門子歪醋呢。”
“誰說我吃醋了?”程池溜達出校門口:“我這個人,開明的很,老朋友嘛,見個面,聊幾句,想到過去的情分,掉幾滴眼淚,很正常的呀!”
許刃樂呵呵地跟著她,知道她這事鬧小別扭,索性拉住了她的手:“我跟她能有什麼情分,左不過認識的人罷了,我跟你才是老情人,手拉手肩並肩屁股對屁股,睡過覺的情分。”他說著手落到了程池的腰上。
程池敏捷地躲開,罵了聲:“死流氓。”
兩個人打打鬧鬧上了車,程池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他:“你跟吳霜聊什麼了?她還對你哭。”
許刃開啟手機瀏覽股票,漫不經心地答道:“聊了點過去的事,聊了些牢裡的事,她說我真可憐。”
“然後就哭了?”程池顯然有些不大相信。
“女人家嘛,心軟。”
“她以前還是挺喜歡你的。”
程池沒有多想,轉移了話題:“今兒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就做你最拿手的唄,只要別把咱家給燒起來。”
“少瞧不起人。”程池哼了一聲。
“不過家裡基本不開伙,什麼都沒有,得去趟菜市場。”許刃說。
程池方向盤拐了個彎,朝著最近的菜市場駛去。
她的目光落到他的手機螢幕上,上面波動著股市的行情,見許刃看得專心,程池好奇地問他:“刃哥,你總資產有多少?”
許刃抬頭看了看程池:“這話題,敏感啊!”
“切,不說算了。”程池別彆嘴:“誰稀罕知道。”
“反正養得起你就是了。”
“誰要你養。”程池翻白眼:“別看不起人。”
“行行行,程老師,你是光榮的人民教師,能看得上我這投機取巧的資本家,那是我的光榮,咱誰也不養誰,一塊兒開創美好生活,攜手奔小康。”
程池嗤笑:“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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