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她。
“做的是服裝的生意,他挺有這方面的天賦,自己創立了一個服裝品牌,挺受現在年輕人的歡迎,不過我猜他的背後有人相助,不然短短三年,憑他一個人,肯定成不了現在這規模,這些我可就不大瞭解了,楊靖最近跟他接觸得多,他更清楚。”
……
沉默良久。
“程池,你睡著了嗎?”
“沒,我聽著。”
“其實也沒什麼了。”
“嗯。”
“他在…鹿州?”程池終於忍不住問。
“他的公司總部在上海,但是這段時間,他一直呆在鹿州。”
白悠遲疑了一會兒,說:“上次楊靖喝多了,說你快回了,當時他也在,可能…我只是猜測啦……這段時間他一直呆在鹿州,可能是在等你回來。”
程池輕笑了一聲:“不會。”
就這點,她可以肯定,他不會。
“我和許刃,沒什麼了。”她悶悶地說。
“那你還想許刃不?”白悠的氣息,掃在她的頸項處的肌膚,溫溫熱熱。
還想他嗎?
程池問自己。
想嗎?
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去年隔壁村兒有個丫頭,因為家裡生了弟弟,父母給她輟學回去帶小孩,是我走了十幾裡的山路,在他們家住了整兩天,嘴皮子都磨爛了,跟他們的父母保證說,她的學費我來掏,住在學校的生活費也是我出,不要他們家半分錢,這才把丫頭給重新要回來,能繼續唸書,小升初,她考了全校第一名,進了縣裡最好的初中,可是就前陣兒,還是讓她爸給揪回來,說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弟弟沒人照顧,逼著輟了學。”
白悠一言不發,沉默地聽著程池的話。
“她被她爸揪回來的時候,一路走一路哭,隔著半個山坡都能聽見,可我能做什麼呢?什麼都做不了。”
“你問我還想不想許刃,怎麼能不想,我看著那些孩子,他們那一張張髒兮兮的小臉,看著他們揹著柴火擔,手裡還拿著英語本,走在山道上,一邊走一邊唸的樣子,我腦子裡全是他,他的苦難,他的命運,還有他的不甘和掙扎。”
“我爸勸了我很多,有一句話是把我說明白了,他說,程池,你不能自私,人這一輩子,除了愛情,還有很多東西。”
“以前年紀小,覺得為了愛,連命都可以不要的,現在才有些懂了,當初那點子情感的挫折,真的很不算什麼。”
白悠聽著她的話,情不自禁地抱緊了她。
“所以…這次回去,就算你爸給你相親,你也去?”
“去吧。”程池輕不可聞地嘆了一聲:“躲了三年,夠了。”
她也應該開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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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程池帶著白悠和楊靖去了村小學,孩子們趴在護欄邊,滿心滿眼都是對山外來的客人的好奇,可是他們也很羞澀,紅著臉不敢靠近。
楊靖從包裡給孩子們拿來了本子和鉛筆,程池還笑話他來著:“堂堂楊氏地產的大少爺,千里迢迢來我這兒做客,給我的這些孩子們就帶幾根鉛筆,寒磣不?”
楊靖其實也挺不好意思,他來的時候,是真沒料想到這邊會這麼落後,什麼都缺。
他帶幾隻筆,只是想盡了心意,卻沒想到不是錦上添花,而是杯水車薪,他索性又把自己的psp遊戲機拿出來送給孩子們玩兒。
他說對校長說,等我回去後一定給你們資助,給學校添一套多媒體教學裝置。
程池說那玩意兒可不便宜,你要想好了,別這時候答應好了,回去心尖尖就滴血捨不得。
楊靖說那有什麼,能討你程池的開心,都是小意思。